“夏迎,你去一趟二院,看看昨日有谁去过二院,还有谁到过月湖那边。”二院是沈家二房居住的宅院。
她昨日掉入湖中前,是与二房嫡出幺女沈念一起的,她是被她无意撞了一下后,踩空破桥板才落水的。
“是,婢子马上就去。”
夏迎跟冬霜都是她陪嫁丫鬟,夏迎一直替她在各院走动,冬霜掌管院中之事,还有两个则被她派出去了。
“冬霜,去把我那黑匣子拿过来。”
冬霜很快从柜中取出一个上了锁的黑色匣子。
杨昭开了锁,从匣子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那是以黑色丝纹雕刻的龙凤玉佩,入手后龙凤似瞬间活过来似的,很是特别。
杨昭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玉佩,眼底闪过一抹不舍,但最终还是递给了冬霜:“冬霜,你拿着这玉佩去一趟龙凤阁吧,就说……我要见他们的阁主。”
“夫人,这玉佩是……”冬霜微愕。
这是她娘留给她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前世到她死前,她都从未曾想过要用这个玉佩,但如今……
“去吧,小心些,别让人跟踪了,待去过龙凤阁后,你就去城东西巷那老陈家买些奶酥回来。”
冬霜听到后面那句奶酥,顿时不再多言:“好,那您先把药喝了,喝完药婢子马上就去。”
杨昭瞥了眼那药碗,摇头:“倒了吧,回头换了药方再喝。”
她落水若真是出自沈家之手,那她不孕之事定有蹊跷,这药方她信不过。
前世因为落水落下病根,往后每月来癸水都会让她疼苦上小半个月,后更是畏寒得很,一入冬就恨不得抱着火炉过日,整夜整夜的冷得睡不着。
直到后来遇到那个神医。
前世那个神医开的驱寒药方她还记得……
杨昭再次醒来时,已入深夜,她是被一股微凉寒风吹醒的,屋内窗户早被紧紧关上了,不可能会有寒风进来,除非……
“谁?”
她嗓音很沙哑。
嗓子很干,很热。
杨昭知道自己又发高热了,前世她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高热了好几日,等她终于彻底退烧后,沈家男丁都已经被送回来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她的父兄用战功换了沈家男丁提前回来,想让她不必在苦苦守着沈家,想要她能与心爱之人相守欢喜。
可父兄却不知,她其实从未喜欢过沈立。
她会嫁入沈家,除了因为继母外,大部分还是因为父兄,杨家军队威望太高了,且又手握重兵,皇后和贵妃早就对她婚事虎视眈眈了,她不想因自己缘故让父兄被迫站了派系,那样的话,皇帝只会更加忌惮容不下杨家。
所以,当沈家男丁被发配流放,沈老夫人带着一族女眷拿着婚书找上杨家门时,她顺着继母的意答应了,并且亲自去了城门,见了沈立。
这才有了沈立的誓言。
她是抱着公鸡入的沈家门,当年这事传遍了整个京城,众人都说,她杨昭爱惨了沈立,加上这六年来,她抛头露面的撑起整个沈家,旁人都觉得,她是为了等待着沈立回来。
可只有她自个知道,她从不是为别人!!
“夫人莫怕。”一道低沉嗓音响起。
之后杨昭就见一道玄色锦袍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了帷帐外。
“在下是龙凤阁阁主,墨十七。”
男子戴着面具,面具下的黑眸深邃而冷漠,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和决断力,浑身透着一股贵胄与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看就是个上位者。
杨昭前世虽与龙凤阁有过多次合作,但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龙凤阁阁主。
杨昭从床上坐起身,隔着帷帐看着那戴面具的男子,问:“阁主大人,可见到了玉佩?”
“嗯!”
“我娘亲说过,玉佩的主人曾欠她一条命,所以待将来我有需要时,可拿着玉佩到龙凤阁,让龙凤阁阁主做三件事。”
“是。”
男人似很惜字如金。
杨昭也没拐弯抹角,沙哑嗓音说:“第一件事,我要那些即将回京的沈家男丁,全都半残了回来,而那沈立,我要废他一双腿。”
前世他不是伤残了一双腿回来吗?无论真假,这次她都要让他变成真的。
男子闻言,愣了下。
半晌,才听到他冷冽嗓音带着一丝迟疑的问:“废沈立的一双腿?”
显然这龙凤阁阁主与世人一般,都以为她对沈立情根深种,所以听到她要废沈立一双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我要让他彻彻底底的变成残废。”
“不过,在这前提下,希望不要连累到护送他们回来的杨家将士们。”
男子看着床榻帷帐,因为烛光原因,他并不能看清帷帐里头的情况,只隐约见帷帐里头的女子是坐着的,声音干哑,呼吸沉重,语调却是出奇的冷淡和平缓。
而那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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