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栖云阁的第一天,安安静静,无人打扰。
住进栖云阁的第二天,风平浪静,无人上门。
……
住进栖云阁的第十天,呃……与前面九天一模一样。
除了她们主仆二人之外,无人踏足栖云阁。
就连树下花丛中那几窝蚂蚁,曼冬都瞧见它们互相走亲戚了。
坏了,她心想,她的伟大抱负还没开始施展就要夭折。
绿卿却一脸淡定,靠在窗边边沐浴阳光边做针线活儿。
她已经许多年没过过这般悠闲的日子,住进栖云阁之前还自己对自己耳提面命要上进些,切莫死得太早。
才经历几天的悠闲时光,她就沉沦其中了。
蹲着数了会儿蚂蚁,曼冬还是没忍住问:“您不着急吗?”
她一问,绿卿就知道说的是什么。可这件事确实不由她控制,要是轮到她控制的话,那不得日日夜夜把晋王困在栖云阁,直到她怀上孩子为止。
毕竟对晋王的所有女人来说,宠爱和孩子才是她们在后院的安身立命之本。
“着急也没用啊,我就是个侍妾。”
曼冬跟着苦恼,是啊,王爷不是受人摆布的布偶,谁能奈何得了他?
“那……那咱们想想办法?”
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那样的话,栖云阁早晚容不下她们。
看着曼冬为自己操心劳神,绿卿觉得好笑。不知为何,绿卿莫名其妙有几分底气:“机会总会来的。”
她能感受到,燕扶光不会把她放在栖云阁落灰。
一个月过去,栖云阁从一开始备受瞩目的目标转而沦为王府后院的小透明。
曼冬拎着食盒回来,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又被为难了?辛苦你了,本来这些恶意都是冲着我来的,偏生我躲在栖云阁……”
一个月的相处,曼冬不止把绿卿当做自己的主子,还把她归结到了好朋友这个珍稀的分类中。
听绿卿如此说,曼冬反而回过头说:“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等您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她们就知道厉害!咱们机会多着呢,谁怕谁!”
绿卿叹叹气,其实她也有点坐不住了。
在栖云阁待的这一个月,一开始悠闲得很舒服,但到了后面,越悠闲她越心慌。
她把绣得精致的如意荷包递给曼冬:“你帮我把这个送给钟嬷嬷,就说是我感激她在鹤鸣院对我的照拂。”
曼冬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绿卿的绣工好,后面就不解道:“为何不直接给王爷绣荷包?”
绿卿想起那人淡漠的神情,不禁腹诽,要是她真的直接给他绣了荷包,恐怕她就要步桃雨的后尘了。
见她不愿多说,曼冬很快就把疑问抛之脑后,寻了个时间把荷包交给了钟嬷嬷。
过了三日,已经一个多月没踏足后院的燕扶光去了栖云阁,一时间羡煞旁人无数双眼睛。
绿卿还是那身嫩绿色的装扮,清雅脱俗。
燕扶光自踏进栖云阁以来,只淡淡地看过她一眼,过后便再无特别。
绿卿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要求过多,唯独期望今晚过得顺利,让她以后在后院的日子能好过几分,至少不要顿顿只吃白菜汤了。
膳房那些人一听说王爷去了栖云阁,早早把准备好的席面摆了过来。
绿卿站在燕扶光身边为他布菜,余光在精致的菜色上流连。
一顿饭后,燕扶光略微休息片刻就进入了主题。
晚膳绿卿几乎没怎么用,因为知道他来的目的,怕伺候的时候出丑让他厌恶。
本来不会有意外的,但绿卿忘了,她一个月几乎顿顿白菜汤,瘦了一圈,体力也大不如从前。
于是今晚的绿卿格外没有精气神,半个时辰都没到便有点撑不住了。
燕扶光沉着脸穿好衣裳回了鹤鸣院,没有留宿的意思。
曼冬送走一行人,回屋推推半死不活的绿卿,模样焦急:“您快醒醒吧,王爷都走了,这才半个时辰,王爷怎么就走了……”
绿卿饿得前胸贴后背,从床上撑起来的瞬间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哪儿还顾得上谁走谁留。
“好曼冬,你先管管我吧,我要饿死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命才是顶顶重要的东西,曼冬二话不说,冲去膳房端来一碗鸡汤面。
一碗面下肚,绿卿才恢复元气。
沐浴时,她回忆起自己糟糕的表现,开始忐忑起来。
曼冬这时候却找到了出气口,她阻止绿卿自我怀疑,振振有词道:“不是您的责任,是膳房那群狗东西,吃了他们做的饭菜一个月,您就比刚来栖云阁的时候瘦了一大圈,可不是不禁折腾吗?”
绿卿眨眨眼:“是这样吗?”
她从小就是奴才,出了什么事只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主子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但曼冬说得分明又很在理。
第7章 住进栖云阁(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