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宫
周承元着玄色大衣袍裳,下颚蓄短须,以示族老大人威严,但因为经年累月地炼丹理事,其身形消瘦单薄,两颊微陷,显得极其憔悴沧桑。
若不是其为化基修士,身魂皆壮,精力旺盛如虹,只怕早就累到心衰体虚了。
而在他面前,周修武和周月瑶二人恭敬站着,正将妖山内发生的种种琐事抽丝剥茧般娓娓道来,至于两人身上的伤痕,大多都是一些皮肉损伤,并无大碍,已愈合大半。
陈福生则懒散坐在不远处,正悠闲改进着一门炼气功法,丝毫没有在意周承元等人的交谈。
他如今年岁近百,虽延寿绵长,却也失了曾经的气性,已卸去所有职务,或于湖泽垂钓饮酒作乐,或坐镇藏经阁梳理经文。
此番周修武二人并未出事,那剩下种种自然用不着他操心。
“祖父,此番在妖山之中,我同姑姑撞见好几波贼子袭杀修士。”
“这些贼子虽看似为利而争,但却有一个共同点,所率皆为乌合之众,像是临时缔联结盟行凶,孙儿认为,只怕是有存在于暗中作恶。”
一旁的周月瑶清冷不语,从怀中取出一方破旧储物袋,正是当初周曦越从郑家手中谋夺之物。
“伯父,此番采集的地赤芝皆在其内,并无一缕损失。”
“但我和修武寻觅各地地赤芝时,发现不少法阵都有被破损的痕迹,应当是土石道则变化,引得山中荒兽异动,或是修士厮杀波及到了这些地界,现已将那些移去了隐蔽他处。”
周承元微微颔首,抚须淡声说道:“回头我同老祖言述,看看能否将法阵改良得更隐蔽一些。”
说着,他扭头望向周修武,“那些贼子之事族中已有安排,无需太担心,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整休整,去灵泉山洗刷一二,切莫被妖山凶事影响了心神。”
周修武二人恭敬回应,随后便化作流光遁向诸峰,而安坐在一旁的陈福生微微站起,嬉笑连连。
“嘿嘿,既然没啥事了,那老夫就先回藏经阁,那里还有好几摞经书等着整理呢。”
听到这句话,周承元以手执礼,淡声道:“舅公慢走。”
陈福生含笑着向外走去,走到殿门口时陡然止步,“承元啊,舅公知道你身上的担子重,心里压力沉,想要壮盛家族;但怎地也要以身体为重,你看看你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子。”
“明湖要是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
听到明湖二字,周承元脸色郁沉,嘴唇翕动,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承元晓得了,舅公慢走。”
见周承元如此偏执,陈福生也是叹了口气,随后向外走去,只留周承元一人留在宫内。
待情绪渐渐平复,周承元也恢复了威严样子,灵念向外蔓延,不多时一道身影健步走来,正是周修炀。
“修炀,见过伯公。”
周承元缓步走回案桌前,抽出一道卷宗批阅,淡声问道:“可查清情况,这背后是何人所为?”
周修炀拂袖端立,躬身回应。
“侄孙已问过越族叔、珍叔公等长辈,再去治下走了几遭,这背后应当是异族或魔道在作恶,以利鼓动那些散修小族,四处损经营之事。”
“而且,侄孙据各方的情报来推测,类似的袭击事件应当不止是在咱家治下发生,西南各地、乃至赵国疆域可能都有,只是声势不显,所以难以寻根追踪,不为人知。”
“修炀觉得,这十之八九应当是什么异族在暗中搞鬼;至于那些魔道,有皇族和各方势力压着,应该不太可能做这样的蠢事,更不可能如此规模。”
说着,周修炀将收集来的情报尽数呈递于案桌之上。
听到周修炀条理分析情况,周承元也是欣慰喜然,自家其他修士都不善管事,若是周修炀能独当一面,那将来他也能轻松一些。
不过,周修炀毕竟还年轻,对大局事物难以把控,还是要再磨砺磨砺,待其成长到真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才能委以重任。
周承元思索片刻,旋即说道:“修炀,你待会修书三封。”
“第一封给五叔父送去,让龙虎卫出营巡视各方,如今战事平息,兵卒懈怠懒惰,现在正好借此磨砺一二。”
“第二封给曦越送去,让治下各城村镇戒备,修士坐镇固守,如此互通相连,免得发生屠村灭族的惨事。”
“而第三封,则给天南关送去,看看能否让承明……让珏瑜叔父回守坐镇四方。”
“至于治下那些势力,也责令告诫一二,让他们多加小心,若有什么异常定要及时上告。”
如今周家虽然化基修士不少,但除了周倩苓外,其他大多数都是战力低下的另类化基,固土守方无忧,而若是外巡杀敌,总归有些不够看。
而周曦越也只有坐镇治下,才能发挥出最强实力。
换句话说就是,周家现在防守有余,但外拓御敌却是极其松软无力。
他衷心是想将周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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