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胜利这就算答应了,赵大下巴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就这么定了,大侄子,你明天可别忘了。”
说完,他起身要走。
毕胜利拦住他,说:
“村长,这事儿,咱要不要立个字据?”
赵村长眉头一皱,说:“咋滴,大侄子,你还怕我说话不算数?”
毕胜利点了点头,说:
“您是村长,大门大户,几十块钱不算啥。可对我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还是落在纸上,让我心里踏实了,明天的话,也就能说的利利索索的。”
赵大下巴心中不悦,暗想,这狗东西,居然还长了心眼了。
不过他知道,派出所的所长齐振海是个死心眼,不讲情面。
要是没毕胜利给作证,自己的儿子说不定真会被抓走。
光天化日,耍流氓,这事可大可小。
搞不好,会被判个一年半载。
为了儿子,那就立个字据。
反正毕胜利一家没啥本事,量他也翻不起天来。
毕胜利从彩霞的书包里找来纸笔,让赵大下巴把今天答应的立了个字据。
赵大下巴心满意足的走了,丁桂兰一脸担忧,试探着对毕胜利说:
“儿啊,咱的日子穷过富过,可都得对得起良心啊。”
毕胜利抱着母亲的双肩,柔声说: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次日,又是个阴天。
不过上次天阴成那样,刘家村的人们都以为要下一场大雨。
可到最后,也都白高兴了。
所以这次,人们也都没往心里去。
晌午的时候,新民乡派出所的所长齐振海,带着一个小公安,骑着那辆军绿色的挎斗子摩托,突突突的来到了刘家村的村部。
村长赵大下巴和村里的会计老杨,还有妇女主任刘玉梅等等几个村干部,都在村部等候了。
当然还有齐春梅和齐铁匠。
齐铁匠的女人王兰花,和他的傻儿子齐大龙没来。
昨天晚上,他们家大吵了一架。
因为齐春梅私自做主,去乡里告了赵老骚。
回来之后,王兰花沉着脸,把齐春梅数落了一通。
说你这丫头,人不大,可太有主意了。
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长说一声?
是不是太没把我这个后妈放在眼里。
齐春梅不搭理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气的王兰花跳着脚骂。
说老娘给你吃给你穿,辛辛苦苦把你养大。
做后妈的,没指望你记着我的好,但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到乡里告状,你倒是痛快了,可自古以来,民告官的,哪个告成了?
得罪了村长,往后家里的日子还咋过?
你这个杂种、冤家、扫把星……
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一向怕老婆的齐铁匠终于忍不住了,扬手给了王兰花一个嘴巴。
这一嘴巴炸了窝。
她哭哭啼啼,大喊大叫着,带着头往齐铁匠怀里撞。
说不活了,要一头撞死。
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渐渐的消停。
齐振海带着小公安进了村部的办公室,赵村长起身相迎。
掏出烟卷,给齐振海递了一颗。
齐振海1922年生人,15岁当兵,打完鬼子打老蒋,一辈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眼看着六十来岁的人了,仍旧腰杆挺直,精神矍铄。
尤其那双眼睛,带着一种令人畏惧的不怒自威。
他嘴里叼着自己卷的老旱烟,推开赵村长递烟的手,说:
“我抽这个习惯了,你那个没劲儿。”
落座之后,齐振海说:
“老赵,人家齐春梅要告的,是你儿子,可坐在这个位置,你是个村长,这事,你可不能有偏袒。”
一开口,就拿话顶住了赵大下巴,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里暗想,都说齐振海这老小子死心眼不变通,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他满脸陪笑,拍着胸脯保证:“那必须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齐振海先让小公安把齐春梅叫屋子里来,问她到底是咋回事。
一说起那天的事,齐春梅的眼圈就红了。
不过她还是咬着牙,把经过前前后后的讲述了一遍。
赵大下巴听着,心里暗骂自己的儿子赵老骚。
这个没心眼的畜生,想睡个女人还不容易,干啥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这么一整,不就成了了么,搞不好真要蹲笆篱子的。
齐春梅说完,齐振海又安排小公安,叫来了赵老骚。
赵老骚那天掉进土沟里,扎了一身的酸枣刺。
酸枣刺有毒性,他浑身上下,
第11章 就是他(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