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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厂都想把市场做大,虽然谈得顺利,可三天签了七八份合同,也够累心的,杜沧海想休息一下再回青岛,就在酒店蒙头大睡,一睁眼,都晚上了,又不想走夜路,索性多住一晚,出去吃完饭回来,刚洗完澡没多一会,大哥大响了,是青岛的电话号码,但不知是谁。
杜沧海顶着号码猜了一会,就接了,居然是丁胜男!
杜沧海心脏一阵狂跳,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呵呵傻笑,说是你啊,就再也没了话。
丁胜男和还过去一样,满不在乎的口气,问他在哪儿发财呢。杜沧海说谈不上发财,做点小买卖,又礼貌性地回问她这几年在哪儿发财。
丁胜男说发个屁财。
杜沧海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茬,就呵呵干笑了几声,想起,上次吴莎莎和他说丁胜男跟她要传呼号时,已是三年前了。吴莎莎和他说完丁胜男,他也想过她几次,想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了,坐完牢出来,青春没了,钱没有,在男权社会的中国里,挺欺负女人的所谓好名声也没了,真不知道她怎么在这世界上立足,为她难过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心疼她,但后来,生意一忙,就忘到脑后去了,只有一些睡不着的夜里,偶尔想起她,就像想起生机勃勃的青春,闪亮,美好,却已不可追溯地成为了过去。
每当想起丁胜男,杜沧海就会觉得人性,是残酷的,想当年,不少男生像他一样喜欢过野马驹一样的丁胜男,可自从丁胜男进去,和他们的生活不再搭界,渐渐的,她不仅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也从大家的话题中消失了,这样的消失,在杜沧海看来,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死亡!
见他不说话,丁胜男又扯着尖尖的嗓子说杜沧海你干嘛啊,干嘛不说话?跟我摆臭架子是不是?杜沧海忙说我能有什么架子,又问她这几年在哪儿发财。
丁胜男忿忿说深圳!
语气恶狠狠的,好像她说的深圳不是一座城市,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深圳是座热门的新兴城市,很多年轻人跑去寻找未来,杜沧海问在深圳待得怎么样。丁胜男让他少废话,有时间的话出来和她见一面,她回青岛了。
杜沧海只好说在温州,今天回不去。丁胜男问他什么时候回。杜沧海说明天吧。丁胜男说要不我去找你吧。
杜沧海以为她开玩笑,说:这么远,你怎么来找我?
丁胜男说:我打出租啊,怎么?你不想见我?
杜沧海说:想见,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也没必要打出租来见我吧。
丁胜男说:懒得在青岛见你,城市小,一出门就满街熟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见着了都得招呼一声,烦!要看咱俩在一起,就他们那点井底之蛙的见识,还不知得意淫出什么典故来。
听丁胜男噼里啪啦地说着,杜沧海觉得爽的,就笑,说:就咱俩,能有什么典故?
丁胜男说:你追过我啊,有奸情啊。
丁胜男说得如此直接露骨,杜沧海倒不知怎么应对好了,就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说真有你的。
丁胜男以为他当了真,就呸了一声,说:尤其挪庄那帮货,看我那眼神,啧啧……真他妈不是盖的,别说男人,不管是猪还是狗,只要是公的,只要我多看他们一眼,都有跑不了有奸情的嫌疑!操!老娘是有底线的好不好?!
杜沧海本想问她的底线是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觉得问出来,有挑逗的意思,就说:你愿意来就来吧。
丁胜男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给我付车费啊。
杜沧海昂了一声。丁胜男就欢快地说知道你有钱,付得起,又问了他住的宾馆和房间号就把电话挂了。
但杜沧海并没当真,青岛离温州一千多公里呢,神经病才会打出租车跑这么远来见一个人,何况他明天就回青岛了,就简单洗刷了一下,睡了。
第二天早晨,杜沧海醒过来的时候,已八点多了,他下楼吃完早饭上来,想稍事休息一下,就开车往青岛回,屁股刚挨到床沿,大哥大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丁胜男,在电话里大呼小叫说她到了,让杜沧海下去付车费。
杜沧海当她逗自己玩,就从走廊窗户往下看了看,果然停了辆青岛牌照的出租车,心里咯噔一声,就往下跑,到了一楼大堂,就见丁胜男站在吧台前东张西望,身边还站了一男的,满眼警惕,好像随时在防备着丁胜男跑路,恨不能把她和自己绑一起的样子。
杜沧海忙挥着手冲他们嗨了一声。
丁胜男听见了,眉开眼笑地往这边跑,出租车司机也紧紧黏在她身后,丁胜男烦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跟我这么紧干什么?揩油啊?真是的,老娘是那种会逃单的人吗?说着,像热恋的情侣一样,自然而亲昵地迎上前,挽着杜沧海的胳膊,笑靥如花地说:说好的啊,你给我付车钱。说着,趾高气扬地看着出租车司机:我没骗你吧!?
杜沧海问多少,出租车司机说一千五。杜沧海从钱包里掏出一千五递给他。出租车司机认真数完了,看了杜沧海一眼又打量了几眼丁胜男,
第二十四章:抱歉,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杜沧海了(1/8),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