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真让我作呕
江辞树手臂肌肉贲起，扯住颜辞镜衣领，怒火烧得他喉间滚烫。
低头冷视，咬牙啐出一句，“你以为我稀罕你死皮赖脸吗。”
颜辞镜腰部仍在发疼，却死命咬住下唇，嘴里还残留血味。
她气息混乱，声音却带着决绝，“不是你稀罕不稀罕，是我只能这样做。”
江辞树恨透那句“只能”，双眼猩红，掌心攥得骨节咔响。
他咬住牙关，又猛地甩开手，“滚，你刚刚说消失，那就别给我废话。”
颜辞镜身体一晃，后背狠狠撞上窗沿，痛得她视线差点黑掉。
扶住窗台，心头慌乱却更加坚定，“好，只要你签字，明天我就人间蒸发。”
江辞树嗤笑，用脚尖踢开旁边那堆废画，“你做梦，老子干嘛要签。”
颜辞镜胸口发闷，靠着窗台惨然出声。
“因为你也需要这个机会，否则你连饭都快吃不起吧。”
江辞树脖子上青筋暴起，把拳头狠狠砸在墙上，整间屋子都在颤。
他嘴里好似憋着十吨怒火，呛声吼出。
“谁管你那破钱，我宁可去搬砖，也不会让你左右我的画。”
颜辞镜咳得撕心裂肺，却硬顶着和他对视。
“那你就搬，反正你搬不久，还不是得卖画。”
江辞树被戳中心事，呼吸更急，说出的话却像刀子。
他横眉怒目，拧住颜辞镜肩膀。
“你凭什么，说我活不下去，你算个什么。”
颜辞镜疼得满额冷汗，咬牙顶住那钳制力。
“我不是谁，我只是最后想拉你一把。”
江辞树一听“拉你一把”，眼里的恨几乎化成实质。
逼近一步，语气轻蔑又凶狠。
“你别装好心，别忘了当初你怎么把我踩到泥里。”
颜辞镜咬烂嘴唇，血顺着唇角淌下，她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她喉咙干涩，嘴里血腥味跟颜料味混杂。
“当时我不懂，可现在我懂了，我也付出代价了。”
江辞树猛地伸手，一把擦掉她唇边血迹，随后狠狠甩向地面。
他瞪着掌心那抹殷红，怒火更盛，“代价，老子还没让你还够。”
颜辞镜摇摇头，声音里透着荒凉。
“行，你要报复，我不跑，但你先把授权给我，然后你随便整我。”
江辞树拳头攥得发颤，却又沉默两秒，像在压抑某种天人交战。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说出口的话冰冷得吓人。
“你当真愿意，彻底给我摆布。”
颜辞镜强撑身体，盯住他眼睛，一字一咬。
“我愿意，只要不给旁人添麻烦，我都认。”
江辞树心尖仿佛被戳得生疼，那种恨意和复杂纠缠在胸中。
皱眉想了下，却抬手将房门反锁，在灯光下露出阴森气息。
他用脚踢开杂乱画具，让一小片空地显露，“过来，给我跪下。”
颜辞镜后背紧贴窗沿，她听见那句“跪下”，瞳孔猛地收缩。
她的心几乎当场绞碎，可她还是抬脚往前，膝盖一软直接跪在那污渍上。
江辞树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盯着她，嘴里抖着冷笑。
“你看你这副下贱模样，真让我作呕。”
颜辞镜僵直着脊背，没法抬头，天知道她心口那股羞耻和愤怒多么滔天。
却被迫自己开口，咬破了舌尖才逼出话音。
“那就写个授权文件，让我拿去做项目。”
江辞树忽然踢过来一张纸，可那纸破破烂烂，甚至还沾了干涸颜料。
他拿起一截煤笔，直接往那纸上戳，“自己写，写完我考虑签。”
颜辞镜没生气，反而松了口气，她看着脚边纸和笔，赶紧伸手拿起来。
颜辞镜在破纸上写写画画，那种扭曲姿势让她手都在哆嗦。
她只想赶紧完成，连字都写得歪歪斜斜，可她把主要条款都写进去。
“我这边保证，你作品只用于画展开幕，收益全部归你，我这里只要使用权，没别的需求。”
江辞树看了看，语气尖酸，“行啊，用完了就扔，你当我是什么，给你当个传声工具吗。”
颜辞镜写着文件，一边流着血泪，一边咬牙坚持。
“不是，我会努力宣传，让更多人看到你。”
江辞树轻蔑磨着牙关，他抓起那纸看了两秒，就随手扔到颜辞镜面前。
“我不是半红不紫的网红，我不求流量，你还是换说辞。”
颜辞镜情急之下，猛地改口。
“那你想要什么，你开出条件，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
江辞树弯腰，扯住她下巴，逼她抬头。
颜辞镜眸里翻滚悲凉，却咬紧牙根不松，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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