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你现在只是一个听众
“怎么这么吵啊。”
我感到不耐烦,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这耳边就没清净过,总有人在小声说话,更可气的是还有小孩子的哭声。这是谁家的家长这么不懂礼貌,竟然把小孩子带到人家的卧室里来。我正准备睁开眼看看是哪家的不懂礼貌的家长,床头前就传来几声奔跑的脚步声,末后有个惊喜的男声在道:“簌簌,你醒了。”
“簌簌,你醒了。”这是个女声。
都很耳熟,我使劲地眨着眼皮,眼皮仍有些涩重,但最后勉强睁开了,眼前吊着好几张放大的脸,我瞅着他们,全都认识。
“唐知,王凤,张龙。”声音被挡在了罩在唇上的某个东西里,用眼角的余光瞥到是个氧气罩,忽然那几人更兴奋了,道:“她醒了,快去叫医生。”
过会来了个白衣的医生给我检查,完毕后取下了我唇上的氧气罩,我这才觉得呼吸更顺畅了,什么鬼氧气罩嘛。
“簌簌,快看你的孩子,长得可好看了。”
王凤抱着一个粉红色的襁褓过来,我顺着她手里瞧着,那襁褓里露出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的头,稀疏柔软的头发,眉毛有些弯,眼睛闭着,但看得见睫毛很长,嘴巴小小地,泛着粉红的水色。皮肤又薄又嫩,就好像一枚令人垂涎欲滴的人参果,粉妆玉琢,真是可爱极了。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孩子。
抿着嘴看他笑,这孩子真的很好看,就像他的父亲。
可是他的父亲又怎样了。脑袋中一痛,我闭上眼不觉又沉沉昏睡了去。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处于神智迷糊当中,等完全清醒过来时才发觉在医院已住日久。我在J县医院产下孩子后便被立即转到了W市人民医院,当时我全身重度感染,多器官功能受损严重,王凤告诉我,我被抢救了几天几夜,大家当时都以为我会死,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活了过来。
“簌簌,你知不知道唐队一直守在你的床前不眠不休,这多天真亏他坚持下来。张龙逼着他去睡觉,唐队不肯,两人后来打赌谁打输了就听谁的,没想到凭张龙三脚猫的功夫竟然打赢了全国自由搏击比赛的冠军。”
我叹息了一声,道:“唐知一定很累。”
“当然累了,人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任是谁也受不了。不得不说,唐队对你真好,我看得真眼红。”
我跟着笑,这样的话让我接不下去,唐知除了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还有他自认为对我的责任和愧疚。
那夜他给我打完电话后又鬼使神差地给王凤打了电话,这才知道王凤没来家中陪我,他顿觉心里不安,匆匆地从W市又赶了回来。在医院看过张龙后,突然接到了J县公安分局的电话,说看到他家中的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唐知担心我出事,便带着张龙迅速赶回了家里,我这样才能幸免一难。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叫什么该死的严驿,你说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下这样的毒手,我看将他剥皮挖心都不为过。可气的是,他居然只被关了几天就被弄到精神病院,我看绝对是装的,你让唐队好好地查他,这种人最好把他枪毙断子绝孙。亏他还生那个样子,真是人面兽心。”
王凤骂不绝口,我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唐知告诉我严驿在看守所被羁押几天,他的律师就带着精神病院的医生来了,证明严驿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于是严驿再次逃脱了法律的惩治,只是被强行关押到长风精神病院治疗。
想到长风精神病院,我不由想起一年多前他曾在江滩公园学唐知东施效颦时,曾经被公园里的保安当成精神病,当时长风精神病院还想将他带走。
可是今日谁能想到当初的一切都成了现实,严驿确实患有精神病,而且还被送到了长风精神病院。
身畔的孩子睡得很香,嘴角处溢着一丝薄薄的涎液,我用湿纸巾给他抹了去。起身看看他仍是那么的可爱,忍不住低头吻了他柔嫩光洁的小脸颊。
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全身皱巴巴地像个小老头,但等我醒了后他就变成了个小美男子。那眉,那眼,那唇,都像极了严驿。
王凤仍在那里气愤不平,感觉就恨不得要将严驿碎尸万段,可是她哪里知道严驿是我的亲人,亲人做错了事家人总会原谅的。或许不管我会不会原谅他,但是他死了我一定会伤心的。
我笑着摇摇头,道:“王凤,其实你巴不得死的那个人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也不想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
王凤愣住,张嘴半天才道:“那唐队呢。”
“他是我的前夫,我们离婚了。”
她挠挠头,不无尴尬地道:“好复杂啊。”
我不回答,伸手轻轻拍着身旁孩子的背部,这多天了我没有给他起名字,只是叫着他“宝宝”。
此时门被推开,回过头对上唐知微笑的面容,他手里提着一个汤煲大步地走过来。我瞧着他,这些天他明显地瘦了,两个眼圈黑黑地十足像个国家级保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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