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捡了芝麻丢西瓜
洞窟里的萤石泛着幽蓝冷光，林小雨伸手抚过凹凸不平的岩壁，指尖沾满晶莹的碎屑。
“这些纯度很高，至少是三级矿。”她声音里压着兴奋，手电筒光束扫过洞顶垂落的钟状结晶，“要是能大规模开采......”
“开采？”柳青用镰刀敲下一块矿石，“你当这是挖红薯？”
他举起矿石对着光，晶体内流转的光泽映得眉眼发亮，“民国时日本人用炸药硬炸，塌了半边山。现在地质队也没专业设备，谁敢动？”
林小雨正要反驳，洞外忽然传来窸窣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柳青迅速吹灭煤油灯。
黑暗中，大黄的低吼由远及近，紧接着是柳强焦急的喊声：哥！你在里面吗？二叔带人把老宅围了！
柳青赶回家的时候晒谷场已聚满村民。柳广雄叉腰站在石磨上，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
“乡亲们，现在我让大家做个见证，我们柳家大房二房要彻底分了田产，从此进水不犯河水。”
柳青心中一沉，没想到柳广雄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一出。
他快步穿过人群，目光冷冽地看向柳广雄：“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广雄嘿嘿一笑，将手中的文件抖得哗哗作响：“柳青啊柳青，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飞出我的手掌心？这份分田文件可是县委盖的章，你们大房以后别想再从我们二房这里占一点便宜。”
围观的村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柳青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柳广雄身上：“二叔，家我们早分了，你现在伪造文书分田不公这件事，未免做得不道德。”
柳广雄脸色一沉，唾了一口：“呸！什么伪造文书？这可是我托人从县里弄来的正规文件，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柳青冷笑一声，不再理会柳广雄，转而看向围观的村民：“各位乡亲，我们柳家分家已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现在二叔仗着我爷爷留给我们的地契毁了，如今拿着一份来历不明的文件来侵占我们大房田产，大家说，这合理吗？”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的摇头，有的叹气，显然对柳广雄的做法不以为然。
柳广雄见状，急得直跳脚：“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平时我柳广雄哪点对不住你们了？现在竟然帮着这个兔崽子说话！”
柳广雄说话难听，柳强正攥着柴刀要冲上去，被赵素英死死拽住。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拍了拍柳青的肩膀，说道：“柳青啊，你二叔虽然做得不对，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事情解决了。”
不等柳青开口。
柳广志拄着拐杖从堂屋走出，粗粝的手掌展开半张泛黄的桑皮纸，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地契在这。
人群哗然。柳广雄脸色骤变，踉跄着扑来抢夺：“怎么可能，我亲手烧的。”
柳广雄想要冲上去，却被柳青横臂拦住。
“二叔急什么？”柳青抖开残契，朱砂指印在烈日下红得刺目，“爷爷临终前说过，岳林山地归长房，后山薄田归次房——白纸黑字写得明白。”
“明明我烧掉了……怎么还在你手里！假的！”
柳广志摇了摇头：“你昨天烧的是盒子里的照片，地契被我拿出来压在枕头低下了。”
“本来你如果不闹这么大，我也不会将这个地契拿出来的，岳林山的田你要种，我也不会真不给你……”
柳广志的语气中满满的很铁不成刚。
恨柳广雄将他这亲大哥视作仇敌。
心寒得不行。
柳广雄却一时间无法接受。
“假的！”柳广雄额角青筋暴起，“当年分田文书盖着公社红章，你这份没有......”
“红章文书在这儿。”吴村长杵着铜头烟杆踱进人群，“刚在公社档案室翻到的原始存根”
“柳广雄，你当年用米汤裱糊篡改地契，如今用篡改得地契骗了县里得文书，你当公社的印泥是摆设？”
柳广雄眼珠暴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可能！公社的存根早就......”
“早就被你收买的文书偷了？”吴村长冷笑一声，烟杆敲在石磨上当当响，“可惜老文书临死前良心发现，没有销毁，把真存根缝在棉袄夹层里，上个月拆洗时才重见天日。”
人群炸开了锅。
几个曾帮柳广雄作伪证的老辈人缩着脖子往后躲，年轻后生们则愤愤啐道：“黑心肝的东西！”
柳青接过存根，指尖抚过褪色的“岳林山十七亩”字样，突然勾唇一笑。
“既然二叔要岳林山的田，我们就让给他了。”柳青大大方方地收了柳广雄手里给他妈们家准备的后山地契。
柳广雄心里顿觉不妙。
柳青朗声开口：“但是……”
他转向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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