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余欢斥道:“女子闺名岂可随意唤得?世子还请称呼我为杜小姐。”
周淮慌忙改口:“杜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余欢声音中带着哽咽,“她们亲口说是花楼里的姑娘,又是从你车上下来的,到现在身上还未着寸缕,你倒是说说,如何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我……”周淮攥着身上的长袍,迎着众人鄙夷的目光,实在窘迫极了。他想辩驳,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不过被余欢这一逼问,他怒火也往外涌着,他都已经低声下气地要解释了,她还想怎么样?今日都够丢脸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什么意思?
周淮越想越气,不由呵斥道:“我不过是招妓而已,倒是你,这样咄咄逼人算什么,真是失了娴静的本分!”
这种时候竟然还想指责自己,余欢怒极反笑,道:“我杜余欢,三岁起识文写字,五岁读诗学礼,入了女学也是年年评优。便是京中闺秀众多,也没谁说半个不字,没想到今日倒被人说失了本分!”
“世子你呢?除了顶着父辈的功劳和勋爵,可曾替家中分忧丝毫?可在文学武功上有任何成就?可为保家卫国有过什么贡献?”
余欢每说一句便上前一步,直直逼到周淮面前,“自我们定亲后,我学中馈备嫁妆,连病了出来散心也戴着帷帽。而你呢?招妓春游,与三人寻欢,当众暴露,竟还不以为耻!”
周淮没想到一向温婉少言的她说起话来竟是如此厉害,脚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身为郡王世子,愿意娶你便是看得起你……”
听他还是如此狂妄,余欢直接抬手摘下帷帽,走到旁边朝侍卫首领福了福身,“大人的刀可能借小女一用?”
晋王微微颔首,侍卫便将刀递了过去,瞧她眼眶微红,还嘱咐道:“莫伤了自己。”
余欢道过谢后,拿着刀重新走回周淮面前。
“你,你,你要干什么?”周淮之前已经被吓怕了,此时见到兵器便不停地往后缩着身子。
余欢冷笑一声,“被您这种声色犬马的纨绔看得起,倒是小女的不是。既然我们彼此无意,还是不要结成怨偶徒增伤心。”
她将帷帽丢在地上,用双手举起弯刀,狠狠劈了下去,“你我二人便如这帷帽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
余欢说完,身子便晃了下,云舒和傲青一直盯着她的身影,见状赶忙冲过去将她扶住。只是她本就大病初愈,这一番心神耗费之下,还是晕了过去。
“殿下,我们先告辞了,”两人微微屈了屈膝跟晋王道别,扶着余欢便往马车的方向去。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前是被刺吓到,此时是被这一幕所震惊。
他们没想到周淮当众做出这样的事,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出“只是招妓而已”几个字,一张口满是倨傲。
但他们更没想到一向娴雅的杜家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每一句都扎着周淮的心窝子,但每一句又是事实,让他无从辩驳。
“不贞!不忠!不贤!”周淮像是才反应过来,面皮涨得通红,跳起来指着余欢的背影骂道。
只是他穿着侍卫宽大的外袍,这一跳又露出了大腿,引得诸位小姐纷纷遮面,一众公子也纷纷摇头。
周世曜看他丢人也丢的差不多了,咳了咳道:“世子还是先找件衣服换上吧,这样的事到底有伤风化,还是莫要太过”。
“堂哥,我……”
周淮还想说什么,但周世曜已经转过身,朝侍卫下令:“将两名刺带回去,确保大家的安全后再离开!”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纷纷道谢,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晋王走后这里的安全问题,现在有侍卫殿后,他们的安全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皇兄,我随你一起回宫,今儿个真是吓坏我了……”永晖公主发髻微乱,神色惊惶。众人也才反应过来,陛下这位小公主被吓成这副模样,两个刺定然是再没有活路。
晋王柔声道:“好,永晖先回车驾歇着,等皇兄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带你回宫。”
永晖公主走前又令人递上几套衣裳,“我让伺候的宫人都换回了宫装,这些是换下的衣裳,若世子和那几位姑娘不嫌弃,可以暂且穿穿。”
周围的人闻言无不感慨,“真是好细腻的心思……”
“晋王考虑周全,公主人美心善,这是大梁之福啊……”
永晖垂下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还好云舒提醒她来做这个好人。不过是舍了几套衣裳,就换来交口称赞,这份荣誉可不是每位公主都有的。
皇家虽然最宝贵的是孩子,但最不缺的也是孩子。她生母一直被打压,若不是圣上念在她是小女儿时时关照,只怕连女学都入不了。
而且这份舐犊之情哪能比得上在民间的声望呢?只要自己在维持着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便是没了陛下的关照,她也不会再处处受制于人。
晋王点点头,便有侍卫上前接过几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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