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瀚这次是带着小妹一起来的,见了她便要行主仆之礼,“拜见小姐。”
云舒看拦不住,只扶额道:“都说你们家早就不是我们府上的仆人了……”
杨之瀚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微微笑道:“小姐,这个礼是代父母行的,他们不便走这么远的路,就让我和小妹到侯府送年礼。”
“你们走着来的?”
春迎接过杨之瀚卸下的背篓,小妹扬起笑脸,“小姐,我们走到镇里,然后坐了牛车来的。”
小妹才七岁,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云舒蹙眉道:“怎么不坐车呢?是银子不够使了吗?”
“小姐放心,我们边走边歇,小妹没有累着。您之前留下的银子够用,只是村里没有车,再说我们平日里也走习惯了。”
杨之瀚是个稳重的,想来将路上的事情安排得妥帖,云舒松了眉头,“你心中有数便好,伯父伯母身子可好些了?”
说起父母的病情,杨之瀚笑容和煦,语气中满是感激,“师太的药极对症,用了不到两月,家母的眼睛就能看到人影了。家父的腿疾现在也轻松多了,不像往年一入冬就疼得整夜不能安睡。”
跟她估计的情况差不多,云舒点点头,“年后我会带你去苦玄大师那里,不过伯母的眼睛不出一年就能好起来,到时也能照顾伯父,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从小就跟着父亲习了一点粗浅的武艺,只是这两年母亲生病才停下,现在父亲让我继续习武……那日父亲观大师虽已是花甲之年,但行走间步伐轻快如履平地,呼吸吐纳气息绵长有力,料定大师身怀绝技。”
杨之瀚顿了一下,直视着云舒的眼睛,毫不隐瞒道:“所以我会继续练武,找机会看能否请大师指点一二,多学点自保的本事,等母亲眼疾好一些后去投军。”
云舒很欣赏他的真诚,但也不想给老和尚找麻烦,“若他不愿意教你呢?”
杨之瀚笑得坦然,“无妨,本就是我一厢情愿之事,大师愿意指点我自然感激不尽,他若不愿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那我跟着父亲继续学便是。”
看他如此淡然的说出这话,云舒觉得已经隐隐可以看见他日后叱咤疆场的风范了。一味的勇猛只能做杀敌的先锋,平静、理智才能让他站到更高的位置。不得不说,杨大勇夫妇将他教得极好。
“不过你可曾想过,战场上刀枪无眼,但凡有个万一,你的家人……”
杨之瀚眼中的光暗了暗,但语气依旧坚定,“父亲既然鼓励我继续学武,想来是默许了我从戎。杨家并无根基,我又走不了科举的路,想要出人头地就只有上战场。况且边疆未定,我也想出一份力。”
云舒怕他只是一腔热血,那样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家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现在听闻他父母已经默许,她便想助他一把。
“让夏清把我书架最右侧的匣子拿过来。”
春迎下去传了话,不一会儿夏清就捧着匣子过来。
云舒颇为怀念地摸着匣子,“这里面是我父亲生前收藏的一些兵法书册,还有几本他自己写的心得,如果你日后能领兵作战,或许会用得上。”
闻言杨之瀚惊喜万分,只是这是她父亲的遗物,他想了想还是拒绝道:“小姐不必如此,若是用不上,倒辱没了侯爷的遗物。”
云舒将匣子放到他手中,叹道:“父亲这一生只愿边疆安稳,只是他已经用不到了……即便不是兵法,那册子里有不少边疆作战的要点,你趁投军前多了解一些,保住命的几率也大一些。”
杨之瀚捧着匣子的手微微颤抖,“小姐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侯爷的书册我万万不敢带走。若是可以,还望小姐允我誊抄一份带回去,我保证只打扰一夜。”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云舒道:“也罢,只是这么多书册,你一夜怎能抄录完?不如先在侯府住下,院还空着不少,等抄录完毕再回去。”
杨之瀚却极力推脱,“我一个外男,这怎么行?而且家里没人照应……”
她倒不担心外男什么的,反正是住院,前院后院离得远着呢,何况碧荷院还有二房住着。只是杨大勇夫妇现在还需要人照顾,杨之瀚几天不回去确实不行。
春迎看两人纠结,笑着上前道:“小姐,不如派人去南山村捎个信,再使点银子请村里的人照看几日。至于杨公子,可以安置在离碧荷院近的院子,由二老爷先出面招待。”
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云舒吩咐:“让梅凛骑马去,这样一来一回三个时辰足够了。叔父那边春迎去交待好,就说是父亲昔日部下派人来送年礼,一路舟车劳顿,歇几日再走,其他的都不要提及。”
说完又转头问杨之瀚:“你们在村里可有信任的人家?”
“田家婶子与我母亲平日里关系比较好。”
云舒记得她是里长家的媳妇,请她更好,这样村子里更不会出什么事端。
“拿点碎银子给梅凛,就请田婶子帮忙照看几日。”
杨之瀚见她雷厉风行
第94章 杨之瀚来访(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