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这个吧。”云舒将打开的瓶子递给冬生,翻过身趴着让她上药。
辅国公府,柴斐脸上无波无澜,目光却有些深沉。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管了纪云舒的闲事,这不在他的计划中。他想要的不是高官厚禄,他想要找出当年的真相,护住母亲想护住的那些人。这十年来,他一直如此步步为营。
他不会让仇恨成为绊脚石,但也很早就清楚,他不可能过上其他公子哥那样的生活,娶妻生子在他看来是遥不可及的事。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偏离了他的预想。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手和势力,可能都会因为他的举动毁于一旦,又回到十年前举步维艰的状况。
他不怨恨当年袖手旁观的人,但对于那些以命相托的人,他必须要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和牺牲。
这一次次的,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心绪总是波动?她聪明果敢,但更有常人没有的隐忍,若是知道了他的过去,说不定为了不招惹麻烦转身就走。
“公子,”兰开回到院中禀告,“药已经送到侯府了。”
柴斐目光一闪,“她……伤得重吗?”
兰开挠了挠头,送药时公子并没有让打听病情,甚至连要不要送药都纠结了许久。此时却开口询问,难道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我将药交到婢女手中的,不知道纪小姐的伤情。”
柴斐没有说话,又在院中吹了半个时辰的风,才往房间走。
等他进了门,兰开才将菊影拉到一边问:“公子是生气了?”
菊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不知,只是公子今夜心情不太好。”
看着院子、房间都寂静的像无人居住一样,兰开不由叹了句:“哎,要是梅凛还在就好了,他最知道公子在想什么……”
第二日自然是不能再去女学了,姜嬷嬷勒令云舒不准下床,她躺得百无聊赖,只好又翻了一天的医术打发时间。
等到晚上,姜嬷嬷出去了,她才伸了个懒腰,“秋菊,快给我那外裳来,我要去院子里走走。”
秋菊满脸不赞成,“小姐,嬷嬷说你不能动的。”
“哎哟,本来也不严重,穿个裙子不蹭到破皮处就是了。再躺下去,你家小姐先要无聊死了。”
见她还在犹豫,云舒只好加了一把力,黑着脸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到底谁才是小姐?”
秋菊闻言只好去给她拿衣裳过来换好,云舒蹑手蹑脚往外走,还一边嘱咐着秋菊,“你轻着点,若是让姜嬷嬷发现了,咱俩都少不了一顿训。”
终于走到院子里,云舒呼了一口气,今晚的月亮不显,倒是星星格外地亮。
忽然,院子西侧一阵轻微的悉率声,秋菊转身喝道:“什么人!”
一个影子闪过,云舒立即吩咐:“去追!”
秋菊前脚离开,一道黑影从院中的树上飘落下来,她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借着星光看清了来人的脸,柴斐。
他站在院子里,目光比白天更加幽暗,云舒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见到他,微微愣了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他回答,云舒想了想,又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道:“昨日,谢谢你。”
柴斐将目光移到她的头顶上,今日她没有梳发髻,漆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较平日里多了一丝柔软。
“你若一直这样蠢,迟早会丢了小命。”
又被说蠢,云舒有些抬不起头。她知道昨日答应赛马有些莽撞了,但她已经在努力地冷静,努力地隐忍,可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她又不是木头。
父母在时,总是对她有求必应,她做事但凭喜好,也从不考虑后果。可以说最后被二房算计,被齐元昭抛弃,也有一部分原因出自她的冲动和任性。
被纪云涵煽动几句,就对齐元昭死心塌地,为了嫁给他不惜闹得人尽皆知。她不是没有见到过齐元昭和纪云涵私下相会,可每次两人随便搪塞个理由,她便信了。姜嬷嬷想要劝,纪云涵几句话一说,她便将嬷嬷赶出了府。
后来得不到齐元昭的宠爱,她还主动将纪云涵抬进了府。当然最终,她也为这份冲动和任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世她也尽力在改变,可很多时候,她还做不到尽善尽美。
比如昨日的赛马,她明知道梁慕烟只是误会了她和成傲寒,可碍着面子,当然也有骨子里的傲气,她还是答应了比赛,毫不退让。若是当时说几句软话,或者比赛时不那么针锋相对,或许梁慕烟也不会发了狠心去抽那马。
说起来到目前为止,她能每次都破了二房的设计,真的要感谢老天保佑。先是进府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姜嬷嬷被陷害时她搬出了成国公和杜尚书,在马车遇到刺杀又是靠着柴斐才扭转形势。
想到这些,云舒心中又是沮丧又是委屈,但根本无法开口反驳这个“蠢”字。
见她不像往常一样跳着脚反驳,柴斐有些惊讶,仔细打量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总是龇牙咧
第84章 夜闯侯府(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