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霜泪很饿。
饥肠辘辘的感觉,摧残着她的每一分意志。
然而,即便是饿得头昏眼花,她依然没有忘记死去母亲对她的教导。
孩子,你不能当一辈子炽奴。
面对苦难,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我们能选择掌控自己。
真正的强者,是能掌控自己的人。
“这个炽奴多少钱?”
高高在上的话语,落入耳中。
凤霜泪抬起宛若老树表皮般,结着血痂的脸。
腥臭的脓液,从脸上溢出,沾染至干枯分叉结团的长发,更显得恶心。
“怎么这么丑?”
来人厌恶的眼神,质问的话语,像是一阵冷风灌进耳朵。
啪!
长鞭抽进囚牢里,在身上留下血痕,凤霜泪缓缓低头。
“不好意思,这个是最下等的炽奴,脏了您的眼,好的在那边。”
炽奴主讨好的声音,犹如一柄钝刀,插进凤霜雪早就破开巨口的心脏。
并不疼,当了那么久的下等炽奴,她早就习惯了这些话。
听母亲说,这个世界是有光明的,但炽奴不配拥有光明,尤其是她这种最下等的炽奴。
“你这个老东西,怎么不早说?”
“恶心到我了,明白吗?”
“不到你这买了!”
来人怒声说着,快步离开。
炽奴主是个老妇人,听得这话,近些天尚未开张的她,实在忍不住怒气。
她拿出长满荆棘的藤鞭,一把扯开囚牢门,冷声道:“出来!”
凤霜泪抱着头,蹲着缓缓走出。
对于即将到来的毒打,她深吸一口气,用双手将头护住。
咻!
藤鞭舞动,破空声如利刃刺进耳中!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钩刺带走小块血肉,皮肤开裂的感觉,并没有跟着来。
“呀!”
“大师!我不是故意的!”
没等来毒打,等来的却是炽奴主惊恐的声音。
即便如此,凤霜泪依然没选择抬头。
她明白这种时候,不能抬头,以免吓到连炽奴主都要害怕的“大师”。
“她多少钱?”
平淡的语气,跟以往问价的人,似乎有些不同。
“呃…这个…大师,不瞒您说,她很丑,长得有点吓人。”
炽奴主结巴的声音传来,凤霜泪闭上双眼,心里不起丝毫波澜。
脸是她自己刮花的,身体也是。
母亲说过,身为炽奴,长得美就是一种错误。
这是真理,她深以为然。
“丑?有多丑?抬起头,我看看。”
来人的声音,依然平静如初。
忽然间,凤霜泪想起了母亲。
这声音,很像母亲那看淡生死的目光,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让其动容。
这一刻,凤霜泪有些好奇,来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然而,这种好奇,并不足以支撑她抬头去看。
就像这么多年的炽奴生涯,她明白,有些人只是纯粹的好奇,好奇她有多丑。
这种好奇,远比那些毫不掩饰的厌恶,更要伤人。
前者像是钝刀直接往她心口捅,后者像是拔不出的刺留在她心口。
“呃…大师,这个炽奴真不行,是最下等的,要不选选其他的?”
炽奴主焦急解释着,凤霜泪忽然有些想笑。
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地位?
对她非打即骂的炽奴主,这会是怎样一副为奴的面孔呢?
“让开。”
凝视着遍体伤痕,抱头蹲在地面的女子,苏泽紧了紧白囚雪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老妇人看向八地头,却只获得后者狠厉的眼神。
她哪还敢阻拦,只能站到一边,点头哈腰,心里忐忑不安。
七星制卡师,要是吓到这般人物,她估计用不着在这里混了。
苏泽上前数步,注视着依然不肯抬头的女子,平静道:“你熟悉炽山吗?”
按照八地头的说法,每一个炽奴几乎都熟悉炽山。
既然要买,那他就买个有眼缘的。
“熟悉。”
凤霜雪轻轻点头,依然不肯抬头。
她坚信自己一抬头,就会吓走这个人。
“多少?”
目光扫过众多炽奴,苏泽微微闭眼,旋即看向老妇人,语气冷淡。
“呃哈哈…不要钱…她不值钱的…”
“只要大师您喜欢,可以白送。”
老妇人赔着笑,连忙摆手。
八地头都要陪同的制卡大师,她巴结还来不及,哪敢要钱?
凤霜雪听着她的话,指甲嵌入肉里,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她的价值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叫什么名字?(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