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纪长卿听完燕驰的禀报,表情一言难尽。
女扮男装去樊楼,还找地痞流氓去纪裴远外室那里拉屎?
哪个正经小娘子干得出这种事?
好吧,正经小娘子也不会跑别人家当寡妇。
“金氏雇人在花街柳巷散播谣言,说大夫人给看脏病,意图玷辱大夫人名声,大夫人才报复的。”
燕驰补充道。
只是一般青楼女子忌惮他们爷,没敢当真,只有乔真真信了。
百福在一旁拍手叫好:“一报还一报,痛快!改天我也雇几个人,给那帮言官家门口泼粪。”
省得他们领着爷抄家给他们抄来的薪俸,还将爷骂得狗血淋头。
纪长卿斜睨了他一眼。
百福立刻收了笑:“爷,我就随便一说。”
“多泼几次。”
纪长卿话音响起。
“免得他们不知道是谁干的。”
百福:“诶?”
他一头雾水地照纪长卿的吩咐去办。
那些天天上折子参纪长卿的言官头天发现家门口一大滩粪水,还以为是倒夜香的翻了车,骂了几句,让下人清理干净就算了。
第二天早上出门,又看到粪水,才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和同僚一吐槽,发现不止自家被泼粪,其他同僚家亦然。
而这些同僚的共同点,就是爱参纪长卿。
“#@%*!#*#……”
这下他们骂得更凶更脏更难听了。
满腔愤恨地跟皇帝告状。
皇帝跟纪长卿说起,纪长卿一脸苦笑:“臣为人清正,他们找不了茬,只能给臣泼脏水了,今朝骂臣往他们家门口泼粪,明朝怕是要诬蔑臣偷他们庄子上的菜。”
皇帝哈哈大笑。
笑完了,揩着眼泪道:“委屈爱卿了,做了实事,还要背负骂名。这帮糟老头子朕也烦得很,要不是太祖留了祖训,不得打杀言官,朕早就把他们拖下去砍了。”
纪长卿:“他们也只是尽自己职责而已,臣不怪他们。”
皇帝称赞道:“爱卿好心性。”
这边君臣相谈甚欢,那边百福百般不解:“爷这么做图啥呀?嫌言官骂的不够狠吗?”
刚从乌城调查冯清岁户籍归来的时安敲着他的后脑勺道:“笨!爷是嫌他们骂的花样太少!”
翻来覆去都是骂爷滥用职权,抄家太狠,冷酷无情。
没有皇帝授意,爷能抄得了这么多人?
这样骂爷跟骂皇帝有什么区别?
“只有真正骂爷才是为君分忧。”
百福:“……”
当京官也太难了。
冯清岁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启发了纪长卿一把,她看完乔真真回来,就寻思着该如何接近荣昌侯府。
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寿阳公主邀请她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她精心制作了一批面霜,带了两盒去参加宴会。
生辰宴只邀请了寿阳公主交好之人,拢共六桌,其中就有荣昌侯世子夫人魏氏。
来之前,冯清岁跟戚氏打听过,魏氏成亲六载,至今未有子嗣。
寿阳公主向好友介绍冯清岁,将她称为神医之时,她留意到,魏氏眼里掠过一抹异色。
因而谦逊道:“公主过誉了,妾身只是在饮食调理上有几分心得,当不得神医。”
便有身形消瘦的贵妇笑问:“擅饮食调理的话,可否教教本夫人,如何吃才能丰腴一点?”
“宴后我帮夫人看看。”
冯清岁应道。
宴后,众人在公主府花园漫步消食之时,冯清岁和那位贵妇单独坐到水榭,诊过脉,看过舌头后,笑问道:“夫人平时很爱吃鱼脍或者生腌吧?”
贵妇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鱼脍和生腌味道鲜美,口感绝佳,却容易留下隐患。”
冯清岁看着浮起在水面的金鱼道。
“鱼虾螺含有肉眼难以察觉的寄生虫和虫卵,吃入腹后,可能会寄生到内脏甚至大脑和眼睛。”
贵妇顿时花容失色。
“寄、寄生虫?”
“就是蛔虫、钩虫、蛲虫一类的东西,夫人应该听说过吧?”
贵妇自然是听说过的,脸色也因此愈发难看:“我肚子里有虫子,才会日渐消瘦?”
冯清岁点头:“您应该有察觉到一些异常吧,比如腹胀腹痛,肛门瘙痒……”
她每说一个字,贵妇脸色就白一分。
“您不用害怕,”冯清岁宽慰,“我给您开个方子,您吃几剂药,就能把虫子驱除,以后别吃生肉就可以了。”
贵妇如蒙大赦:“能全部驱除?”
“能。”
“那太好了。”
贵妇面色缓和下来,又朝周遭看了看,叮嘱道:“这事你可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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