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人多不方便行动
周好附和，“顾盈盈也需要治疗，我们继续耗上一阵也不亏，看谁先沉不住气。”
盲人艰难摸到床沿，语气绝望，“那我是不是永远走不出这幽暗，我都看不到光了。”
医生看不惯他那副哀怨表情，正要说点啥，却听见门外突然传来高跟鞋踩地声。
章五警觉起来，赶忙示意周好再靠过去听，看看是不是又来新变故。
周好轻抬脚步，凑近门缝，隐约听到一个女声询问什么“线索”之类的话。
忘年脸色一凛，猜测是否另有一队人马跟着那警察前来，当真阴魂不散。
医生脸色煞白，低声求饶，“这得闹到什么时候，你们快走行不行。”
章五咬牙，“走不了，外面就有眼线，我们往哪跑，都要被堵个正着。”
盲人一手抓住床腿，用力得指关节泛白，他快要无法承受。
周好忽然想起那医生之前提到的那些“失忆”“精神恍惚”病例，脑中顿时闪过念头。
“这地方会不会也被黑袍势力盯上，他们故意放出莫名毒术，让市民接连出问题。”
忘年不耐烦想敲桌子，却又怕惊动门外，只是紧抿嘴，眼里透着焦灼。
医生没有接茬，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懂什么阴阳异术。
章五听得头皮发麻，却又没啥思路，只想快点干翻那些鬼监视。
门外那高跟鞋声忽远忽近，伴随几句含糊不清的对话，好像再度离开了。
周好松了口气，“看来还只是路过，也许暂时不会横冲直撞。”
忘年继续保持警备，示意先安静一会儿，别闹出大动静。
医生借这机会，又拿出点药粉，给顾盈盈右臂多撒了一层，用纱布裹紧。
盲人牙齿抖得咯咯响，不知道是冷还是吓的，只能缩成一团。
章五望向顾盈盈那血肉模糊的右臂，不禁感慨那女人也是真狠，居然扛到现在。
周好坐回地上，靠着墙把腿蜷起，一想到庞大的暗市，还有那镜花水月余孽，头就炸裂。
忘年低声骂了句，“苦命催人老，咱们堂堂活人，却过得不如街边丧魂。”
医生瞥了一眼，见他脸色蜡黄，伤口还没好，也不敢多管。
盲人又伸手摸了摸空洞的眼眶，每次触到那干裂血痕，他都恨不得自尽。
周好不知道如何安慰，干脆闭上嘴巴，维持这死寂的氛围。
章五始终提着一口气，生怕外面再来个突袭，整个诊所就得变修罗场。
忘年感觉头晕，可能失血过多，不得不再贴回椅子上坐稳。
医生翻出几包急救血浆，想帮他输血，可发现血型不符，也只能作罢。
盲人听见血型不符，心里酸涩难当，觉得自己帮不上任何忙。
周好取下破旧外衣，勉强撕成布条，给忘年换了一圈包扎。
章五对这种止血方式已经麻木，随便缠一缠能止就止，反正命硬。
医生坐在墙角抱怨，“我只是给普通老百姓打针缝合，谁知道会遇见你们这些狠角色。”
盲人略微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所有悲伤都汇成沉默。
周好盯着诊室那盏老旧吊灯，看灯罩蒙了一层灰尘，不禁心乱如麻。
忘年侧耳又听到外面车声轰鸣，像有人掉头离开或驶过，无法分辨是谁。
章五将刀背夹在椅子缝，这才勉强让自己坐下片刻，疼得咧嘴。
医生轻咳几声，压低嗓门，“耗着不是办法，要不你们给我个准信，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周好没好气地回答，“等我们能走，就不会耽误你，你先忍忍吧。”
医生叹气，“真是晦气，我也不想来扫帚星，可谁让你们跑这来。”
章五瞪他，“怎么着，你还想赶人，那我现在就能让你关门大吉。”
医生吓得脑袋连摆，“别别，我说话不懂分寸，你们不要误会。”
盲人把手放在脸上，指尖贴着额头，止不住轻颤，整个人像失去灵魂。
忘年本想问医生那些怪患者的更多信息，可见他吓破胆，就懒得勉强。
周好则替顾盈盈调了调吊瓶，还在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得恶化。
章五缓慢站起，撑着腰走到窗边，再度透过帘隙瞧外头那车还在不在。
“奇怪，那车不见了，也许离开了，也许暂时转移了。”
忘年眯起眼，显然也怀疑对方会不会故意做姿态，让我们自己松懈。
医生心里默念反正别再惹是生非，我就阿弥陀佛。
盲人稍微舒口气，觉得没有人监视就好，可是很快又想到余孽的危险。
周好用指关节轻叩桌面，“要不我和章五先出去探探，看看那车去向何方，顺便找点补给。”
忘年犹豫下，觉得自己还在流血，顾盈盈昏迷，他也走不开，干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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