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一日的争吵之后,胡氏便称病不起,连薛老太太那儿也不去请安了,二房的下人们都瞧出了几分异样来,可因忌惮着薛忠的威势,无人敢为胡氏说话。
还是薛锦楼久久等不来胡氏的回应,只以为是他看走了眼,难道这位二叔母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疼爱自己的儿子?
为此,他还让无双去二房打听一番消息,便借此知晓了薛忠将胡氏囚禁在正屋里一事。
薛锦楼惊讶不已,只问:“二叔为何要这样做?”
无双摇摇头道:“再多的事奴才也打听不出来了,二房的人嘴巴都很严。”
薛锦楼见状也不难为无双,赏了些银子下去,便道:“嗯,你退下吧。”
今日正巧是他休沐的日子,本是要把福哥儿的名字添到族谱上去,可胡氏莫名被薛忠给囚禁一事,实在是太过怪异。
薛锦楼面上按兵不动,仍是如平素一般去挽莹院陪着莹儿和福哥儿说笑打闹。
金澄澄的余晖洒落人间时,他才让无双去了一趟薛老太太的院子里薛老太太也顺着薛锦楼的意思将薛忠唤了过去。
调走薛忠后,薛锦楼便明晃晃地去了二房,不知使了何等狠厉的手段,竟把薛忠安排着看守胡氏的小厮全都喝退了。
一推开屋门,胡氏便病歪歪地躺在临窗大炕上,手脚皆被绳索绑了起来,嘴里还塞了个布条。
她神色凄楚,眸中有泪花闪过,瞧见突然出现的薛锦楼,便“咿咿呀呀”的大叫了起来。
薛锦楼这下几乎能断定这位二叔定是在隐瞒着什么要紧之事,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发妻做出这等无礼之举?
他只思忖了一瞬,便上前给胡氏松了绑,而后便顶着她的泪眸将她嘴里的布条扯了下来。
可方才做了这样两个简单的动作,屋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又慌乱的脚步声。
薛锦楼还未回过神的时候,面色阴冷的薛忠已悄然走到了门扉处,以冰冷刺骨的眸光注视着薛锦楼,而后便嘴缝里挤出了一句:“楼哥儿和你二叔母两人在说什么呢?”
薛忠竟赶来的这样快。
薛锦楼心下一惊,见被松了绑的胡氏瞧见薛忠后也垂下头去不再言语,便按捺着心里的疑惑,只说:“路过二房,正巧想着要来给二叔母请安,走到正屋的时候听到二叔母在求救,我这才进屋来瞧瞧。”
他竟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胡氏身上,胡氏见状眸中涌起几分心如死灰的绝望。
薛锦楼撂下这句话后,便脸不红心不跳地离开了二房的正屋。
就在他前脚离开之后,胡氏却被旋出阴狠神色的薛忠死死地攥住了脖颈,那窒息般的压迫之感险些便让她晕眩了过去。
她从不知晓自己那个温润如玉的枕边人会变成今日那般凌厉可怖的模样。
胡氏忏悔般地落了泪,为了从薛忠的手下得到喘息的机会,几乎是下死手去拍砸他掐着自己的那双手。
许是疼痛让薛忠的理智归了位,就在胡氏即将要窒息而亡的前期,薛忠倏地松开了她。
他冷冷地转身,仿佛是施舍般地撂下一句:“你可要把嘴闭严一些,否则这二房的主母可要换人来做了。”
胡氏绝望地落泪,眼瞧着薛忠撂下狠话后便离开了正屋,索性便趴在临窗大炕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
这下薛锦楼总算是能确定了薛忠与胡氏之间生了龃龉一事。
且这龃龉必然与他有关,兴许还与锦双和王氏有关。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立时让暗卫们去尼姑庵里贴身保护王若霜,可不能让她白白死去。
莹儿见薛锦楼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心下也十分担忧,便问道:“三爷这是怎么了?”
“二叔总算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了。当初我爹爹去西北战场押送粮草,途径的都是安全的官道,可到了西北战场之后,爹爹这样的后勤大将却莫名充当了前锋,不明不白地就死去了。”薛锦楼忆起自己父亲的死,时隔这么多年仍是觉得心痛如绞。
若是爹爹没有战死在沙场上,本该属于大房的薛国公和世子爷一位也不会被二房夺去。
权势和地位到底只是身外之物,这二十年的孤独光阴与缺少父亲陪伴的寂寞才是击溃薛锦楼的利刃。
莹儿察觉到了薛锦楼低落的情绪,霎时也不知晓要怎么安慰他,便只自嘲般笑道:“起码三爷的爹爹心爱三爷,不像奴婢,因为奴婢的爹缺了一道下酒菜,便狠心地将奴婢卖给了人牙子。”
这是莹儿第一次在薛锦楼跟前吐露自己过往的伤痕,只是时过境迁,她脸上的哀伤也化为了淡然的笑意。
薛锦楼听得莹儿这番话后,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心里的那点伤春悲秋,只见他立时揽住了莹儿不盈一握的细腰,亲昵地凑到了她的肩膀处,轻声说道:“你可曾想过要再与你的爹爹和娘亲见一面?”
他不是第一次提起这话,只是上一回向莹儿提及此事后,莹儿竟是不可自抑地落下了泪,直把薛锦楼慌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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