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眠自知失言,转身就走了。
我将泥像处理好后,又回卧室给墨苍冥的泥像上香供血。
诚恳且认真的唤了三声“夫君”,他依旧没有反应,看样子确实在哀牢山回不来了。
将一身青布、不僧不佛的衣服换下来,穿上那飞天舞衣。
离开前,去后院看一眼常三娘。
“山神留了话,他会降雨,洗净陈村浊气,解了邪降。”常三娘依旧在黄泥里翻滚。
蛇眸有些黯淡:“怕来的降头师,不只一个,他就留在陈村和黄泥庙。夜雨山路难行,庙外有山猫抬轿,五娘相送。”
这一会,就安排了这么多?
“替我多谢山神。”我将一柱香点在泥潭边。
朝她轻声道:“这黄泥对你修行有好处,好好养着吧。”
等我推开庙门时,就见斜风细雨中,几只山猫抬着一顶青色的油布小轿。
常五娘撑着把黑伞,一身紧身衣服:“娘娘请上轿。”
八岗山,因为由八座像岗亭一样的山组成。
死人坡是其中一座山的南坡,全是石头,连杂草都没有。
一出太阳就酷热得能看到蒸腾的热气,说是能晒死人,所以叫死人坡。
离陈村不远,却全是山路。
降头师选在那地方,一是那里阳气重,克我极阴之身。
二是知道我捏泥成像,怕我着了土气。
大战在前,我没有气,由常五娘撑伞护着上了轿。
山猫就算在暴雨中山行抬轿而行,也奔走如风。
常五娘化成蛇身,在前面开路。
免得有什么,冲撞到了。
随着往山里走,雨越下越大,打在轿顶“啪啪”作响。
我一路引着香,不时掀开轿帘看外面暴雨。
还没到死人岭,就听到常五娘蛇声嘶吼。
不过她性子收敛了不少,忙游转回来:“娘娘,有人守着不让我上去。”
跟着化出人形,帮我掀开轿帘。
只见唯一能上坡的小路上,四个只着黑裤,光着的头和上身、连脸上都满是刺青,身上挂满法器、牙齿发黑的黑衣降头师,在暴雨倾盆间就这么立守在那里。
在他们脚下,摆着许多黑漆漆的坛子,从坡底一直往上蔓延,能放的地方都放了。
就算雨声中,还能听到里面毒虫爬动,和鬼物啼哭阴笑的声音。
倒也算半个同行。
为了对付我,人家这准备工作,确实挺足的。
邪降太过阴邪,常五娘她们都是血肉修行的仙家,还是别参与的好。
我伸手接过伞,下轿,让常五娘他们先在这里等着,要不然呆会自己走回去,又累又慢。
抬头看向死人坡顶上的灯光,沉笑道:“黄泥庙江柳,应约前来!”
既已应战,那他们就当死而不悔!
那四个黑衣降头师立马放行,两个继续留守,两个一前一后护送我上去。
随着我走过,那些雕着符纹坛子里的东西,立马都开始躁动。
我少有出门,更不用说下着大雨,爬这路滑的死人坡了,还得撑着把大伞。
走了几步,就不想动了:“走不动了,抬我上去吧。”
这两人立马对我怒目而视。
后面那个立马拎着人骨法器指着我,用听不懂的话低吼着,逼着我往上走。
可他刚跨近一步,旁边坛子里“哗”的一声响。
一条筷子长、通体鲜红的蜈蚣破开坛上的泥封,腾飞而出,趴在他光着的脑袋上。
就在他握着法器去砸时,那蜈蚣“吱”的一声,直接从他左眼中钻入。
前面那个连忙转身,想念咒阻止。
可那人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蜈蚣最后一截也消失在他左眼眶中。
被雨水冲得发白的脸上,一行血水流下,顺着石坡的积水,哗哗的消失不见。
哗然的雨声中,他脑袋中有着什么“唆唆”作响。
这一个,先算是报林风眠的仇!
“啧!好像是那蜈蚣在吃他的脑子呢?”我撑着伞。
看着瘪下去的右眼眶:“听说过邪降的邪性,可没想到邪到用自己的脑子养降啊!”
活着的黑衣降头师捏着法器,警惕的看着我。
不过坡顶上,立马传来了谁低沉的声音。
反正听不懂,我也不在意。
不过没一会,坡上就有四个年轻力壮的黑衣降头师,抬着一顶滑竿,光着脚在水流哗哗的石坡上,啪啪的跑了下来,在我身边停下。
“湿了!”我指了指被雨打湿的竹制座椅。
那亲眼看着同伴惨死的黑衣降头师,眼中怒意更甚。
却又不敢发作,伸手扯下一个抬轿的裤腿,拧干水后,又将那座椅擦干。
“撑伞!”我又将伞递给他。
伞太大
第029章 有仇一一算(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