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目,柳条微微摇摆着,却显得分外阴森,倒影之下,总像是有些其他影子在晃,可仔仔细细一看,又看不真切。
“这水够阴的。”苟驹蹲身下来,捧了一把水。
我没吭声,盯着村子里边儿看。
因为水位的关系,还有村子地势的原因,村口往里缩窄了十几米,更远处的一些屋宅院落门前,有了些人影,正在张望我们这边儿。
不过,他们没有敢往前走,和村口保持了格外远的距离。
“先进村吧,那里有条小船。”我指了指右前方,水边有一条小小的木船,这船很旧了,至多三米长,船沿还生满了青苔。
“陈先生……你冷静,这船可上不得。”苟驹抓住我手腕,格外用力,眼皮还在一直跳:“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自打这条河出来了,里边儿的人出不去,外边儿的人进不去,水里都是水尸鬼,有捞尸人过来,都死了一个,这条船摆在这里,太显眼了,就是给人用的。”苟驹声音压得很低,说:“水里边儿的东西,精得很,咱们先找熟人。”
熟人?
这里算是前边儿有村,往后,得好几里外的镇上才有店了。
上哪儿有熟人?
我晓得苟驹谨慎,可眼前就是村子,三十米宽的河是宽了一些,不过还好,有这条船肯定能过去。
只是,河中的水尸鬼比较麻烦……
苟驹,应该就是忌惮他们?
思绪间,我急躁的情绪稍稍镇定了些。
怪异的是,河边的小船居然自己在飘动,安安静静的就到了我们眼前了。
风是不小,吹得柳条猛烈摇摆晃动。
是风,将船吹到我们脸上的?
“爬开点!”苟驹骂了一句,脚猛地往前一蹬。
那船发出嘎吱一声响,朝着河水中央飘去。
我头皮顿一阵发麻,那一瞬间,我瞧见了船侧有好几个暗沉沉的影子,像是小孩儿似的,很快就藏进了船底。
苟驹拉着我后退了两步,和水面保持了一定距离。
随后他摸出来手机打电话。
这通电话,苟驹一边说,还一边挠头,听起来是笑呵呵的,实际上,他是一直在赔笑脸,语气更好,什么欠人情,给个面子一类的。
挂断后,苟驹脸上笑嘻嘻,嘴里却骂了句玛卖枇。
他又小声嘀咕了句:“你们守旧,你们挣钱了吗?老子标新立异,赚你们八辈子。”
从最初和那个女捞尸人徐湘灵接触,再道之后苟驹有事儿没事儿的几句话,以及他之前打听黄渠村事情,这一系列的细枝末节,完全体现了他和传统捞尸人的不同。
他,被排挤的很厉害。
“稍微等一会儿陈先生,这里有捞尸人,他们能进村,进不去,出不来的,都是普通人。”苟驹又和我解释了句。
我点点头。
这,才算符合常理。
过了五六分钟,一侧的田里头匆匆走来了一人。
此人的装束和之前见过的徐湘灵相仿,粗麻上衣,裤脚还缠着细麻绳,头发短寸,眼珠子微微泛黄,皮肤很粗糙。
看起来,他要比苟驹状态差一些,老一些?
“老苟,你真要来凑热闹,没得人待见你啊。”那人声音很粗,圆脸更带着疑惑。
走到我和苟驹身前,他却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多少有些放光。
“陈先生?”那人手在身上蹭了蹭,伸出来,要和我握手。
“日你仙人板板,你早说,跟来了先生,还废求那么多话?”那人又瞪了苟驹一眼,这语气作风是粗鄙极了。
他手劲儿更大,握着我的手一阵晃,我虎口都一阵青痛。
“说个巴锤,陈先生是回家,我的确是来帮忙的,不过陈先生不一定会帮。”苟驹当即开口。
那男人松开手,眉头都拧着。
接着苟驹和我介绍了这人叫苟霍,是天沧江上游河段的捞尸人。
我正心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沾亲带故的时候,苟驹又解释:“捞尸人最上边儿有师承,几百年是一家,大部分都姓苟,往上十几代可能是亲戚,到现在就只剩下个同行的关系了,还有些生女儿的,姓早就改了,先前那个小娘皮就是。”
“你莫乱讲话,徐湘灵在这里。”苟霍提醒了句。
随后,苟霍就带着我们朝着他来时方向走去。
途中,苟驹和我简单解释了几句,意思是,我也清楚,他过来的目的,和其他捞尸人一样,是水尸鬼,毕竟这是饭碗的事儿。
他晓得我想回黄渠村,肯定是家在这里,我比他们更急。
总归,先送我进村,如果我需要的话,他跟着。
等我把事情处理了,就抽点空,帮他们想想,有没有可能把水尸鬼给解决了?
苟驹这番话语间,苟霍侧脸瞟我,还慎重的点点头。
我没接话,只是点头之余
第96章 镇水之法(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