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该男子善音律,常奏琵琶哄她入睡,所以十个指尖有厚厚的老茧,指甲也比一般男子要长。
但那双手伸直不如他的修长有力,指节凸出,指甲也是扁的。
那日盛京时站在日光下,却觉坠入冰河里。
她的喜好难以捉摸,她的拒绝伤他入肺腑,她从来不曾正眼看自己....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他便想法子站在她面前吧。
之后的日子,盛京时消失了一段时间,去了战场立功,回朝后一路连升三阶,成为赫赫有名的霄旗侯。
不仅如此,他还在政见上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外人都猜测公主与霄旗侯不睦,是因为霄旗侯是太子派系。
可他暗地里对太子伸来的橄榄枝拒绝了三次。
若说他到底是谁的人,盛京时想——他就是与她作对的人。
他要做她此生最大的对手。
转眼间,摄政王来到了长乐宫门口。
看见一地死尸,眼睛都未眨一下。
“伤人者是谁?”他问。
侍卫答:“琵琶君嵇青。”
又是他。
盛京时跨过一路的尸体,来到主殿,只见初夏与嵇青正面对面,只是她一派闲适的坐在上首,如往常一样。
虽未簪发,只着素衣,却依旧难掩凤姿。
嵇青就要狼狈的多,他浑身是血,有他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挥剑砍断了她的脚铐,哀求道:“求殿下跟我走。”
初夏斜倚在贵妃榻上,说:“你要死就死远一些,不要牵连我。”
她说完就看见了门口的盛京时,立刻道:“喏,你看见了,是他非要劫我走,我可没有答应啊。”
初夏笑着光脚走过去,脚上镣铐拖地发出响声。
“都说权力养人,多日不见,你果然变得比以前好看了许多。”
盛京时面无表情的拽着她的腕子,拎着她入室内,嵇青却突然发疯一般攻了过来,但是被他一脚踹碎了五脏,撞在柱子上。
嵇青在死前还在喊着:“殿下....殿下.....”
盛京时见初夏不为所动,问:“你的心当真没有一刻生出过血肉,无论是谁对你用情至深,你都不为所动是吗?”
初夏笑了,眼底是轻蔑。
“我为何要爱无用之人?他单枪匹马劫我出宫不是救我,是害我。信不信我若跟他走出去,都未到承天门,就会被乱箭射死。”
盛京时点头,“这倒是。”
作为他的手下败将,初夏没有丝毫的怯懦,气势上反而依旧维持着昔日的公主做派。
她端坐在茶凳上,看向盛京时,那意思是等着他伺候自己。
盛京时一言不发,却走过来为她亲手泡茶。
将茶杯端给她时,他看见初夏正要接,倏地松了手,把一杯刚泡好的茶故意砸在了茶台上。
滚烫的热水溅到了她的脖子和领口。
他的目光盯着那白嫩的指尖被烫红,面无表情的说:
“你已经不是公主了,而是我的阶下囚。”
初夏眯眼,这是她极为不悦时的表现。
盛京时心情很好的笑了。
“你也有今天。”
他凑近她的耳边说:“想杀人吗?可你什么都没有了,想死又死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初夏双手狠狠按住他的后脑,把他猛地往茶台上一撞,磕破了他的额头。
她伸手就抓住滚烫的瓦罐,将所有沸水倒在他背后。
“你疯了!”
可盛京时第一反应不是躲开,不是检查自己背上的伤口,而是握住她的手腕迅速拉着她伸入冰凉的莲花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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