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6点。
四人一大早就来到瑟城码头，准备去峡湾看鲸鱼。
由于要乘坐的是开放式RIB快艇，所以每个人都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抵抗严寒。
护目镜后，棠芝泪汪汪地打着哈欠。
她实在是太困了。
昨晚被狗男人折腾到后半夜，只睡了5个多小时。
黎欢在她耳边贼兮兮地笑，“姐妹，和小鸭子一起开夜车了吧？你也真是的，知道要早起也不悠着点！”
“……”
棠芝那叫一个冤啊，是她不悠着点吗？
说得她好像个大sai迷。
她气呼呼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他倒是挺神采奕奕。
果然是个男狐狸精，专靠吸食她的精气而活！
女生间的对话飘到黎天耳朵里，他顿时面露鄙夷，轻蔑地扫了眼那金发碧眼的小男模后，刻意站远了些。
好像对方是什么不入流的脏东西。
“上船了。”
裴述收到向导的提示对大家道。
他率先登上快艇，然后伸手去扶后面的人。
黎天让两个女生先上了船，轮到他时没好气道：“我不用你扶。”
裴述早就收回了手，散漫地开口：“我没打算扶啊，黎先生在矫情什么？”
“……”
黎天一噎。
“哥，你磨蹭什么呢？快上来呀！”
黎欢催促。
她已经和棠芝坐在最后一排。
一排只有两个座位，裴述的位置被她占了，有点不悦。
但以他目前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只好在她们前排落座。
这艘快艇被他们包了，原本可以坐12个人，此刻显得格外宽敞。
黎天却特意挑了离得最远的第一排。
眼不见心不烦。
“哥，你一个人坐那么远干嘛？”
黎欢在后面喊他。
黎天头也不回，懒得搭理。
黎欢自说自话：“行吧，你坐那儿也好给我们拍照。”
一下子就把她哥安排得明明白白。
快艇出发了。
向着壮美辽阔的峡湾深处驶入。
太阳还没出来，天空和海水连成一片深沉的蓝色，沿路漂浮着白雪皑皑的冰川岛屿。
黎天端着长焦镜头四处拍照，记录下眼前的美景。
“哥——给我们仨来张合照！”
黎欢在后面挥舞着手臂大喊。
黎天转身将镜头对过去，快速按了快门后撇向别处。
可以说非常敷衍了。
黎欢不满地撅起小嘴，“不懂他在闹什么别扭。”
“大概是我碍了他的眼。”
裴述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他肯定是嫉妒你长得比他帅，别理他！”黎欢边拿出手机边道，“我们来自拍吧。”
结果小手刚离开手套就发出尖锐的爆鸣，“啊——冻死我了！”
零下的气温，再加上快速行驶的船，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细嫩的皮肤上。
黎天听见她的声音回头斥责：“作什么死呢，乖乖把手套戴好！”
“那你倒是给我们好好拍几张照啊！”
“还没到景点呢着什么急？”
“作纪念的呀懂不懂？！”
两兄妹隔着四排座位吵起来，快艇的发动机都盖不住他们的声音。
另外两人则充耳不闻。
裴述侧身而坐，隔着厚厚的手套握住棠芝的小手，柔声问：“宝宝冷不冷？”
棠芝摇头，“还好。”
护目镜、口罩、帽子、围巾等，能戴在身上的她都戴了，还穿了厚厚的羽绒服，羽绒服外还套了向导提供的保暖漂浮服和救生衣，以防落水用的。
瞌睡也被冷风吹跑了，就是肚子有点饿。
裴述从随身的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和热水给她，“先垫垫。”
快艇上是没有餐厅和厕所的，但为了近距离观看鲸鱼，这点苦头是值得的。
一个多小时后，天光终于破开云层，四周被勾勒上金色纹路，天空和海面都亮了起来，视野变得更加开阔，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
“好美啊！”
黎欢大呼。
再次命令黎天给他们多拍点照片。
美景当前，黎天终于没再做扫兴的人。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航行后，总算抵达欧洲最北的海域，也是鲸鱼的栖息地。
远远地，就能看见成群结队的鲸鱼在水面翻腾，翘出巨大的黑色鱼尾，一大群海鹦伴随着它们在空中翱翔。
“是虎头鲸！”
棠芝惊喜地喊道。
“哥，哥，快拍下来呀！”
黎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黎天立即把长焦镜头转过去，不停地按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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