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逃吧！”
“陛下，羌国打到京城了，咱们大夏完了啊！”
朝臣们的呼喊声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周元澈的心头。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凉州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攻破？你们是不是在骗朕？”
周元澈嘶吼着，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惊慌。
“陛下，千真万确啊！羌国此次来势汹汹，凉州城的守军根本抵挡不住，如今百姓惨遭屠戮，血流成河啊！”
周元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他脑海中浮现出凉州城百姓惨遭屠杀的惨状，耳边仿佛回荡着他们的哭喊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
“不，这是梦，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冯西来，冯西来，快，快，把他们都拉出去砍了......”、
“快，快，都砍了.......”
“骗子，骗子，我大夏不会亡的......”
柳如意看着周元澈双眼紧闭，一脸惶恐地胡乱比划，一脸平静。
她虽不知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每每看着他夜不能寐，噩梦缠身便觉得心中畅快。
老天果然还是长了眼的，这等昏君，活该！
林州城。
姜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昏沉。
他缓缓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农舍，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我这是……在哪里？”
姜炎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干涩。
只是屋内并无其他人，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缓缓起身，腹部和腿上的伤口，无一不提醒着他之前的凶险。
他的腹部缠绕着一圈圈的白布，能明显看出是被人上药包扎过的，只是因为他刚刚的动作，鲜血渗出了许多，如今瞧着便有些吓人了。
这时，农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形佝偻，身穿灰色粗布衣衫的老汉走了进来，看到姜炎醒来，老头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你可算醒啦！”
姜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疼的皱起了眉头。
“嘶.......”
老汉见状，连忙上前按住他，
“别动别动，你伤还没好呢。”
姜炎看着老汉，眼中满是疑惑与感激，
“老人家，是您救了我？这是哪儿啊？”
老汉拉过一张破旧的木凳，坐在床边，缓缓说道，
“后生啊，这儿是林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子，我前几日在河边洗衣，瞧见你从上游漂下来，浑身是伤，就把你给救了回来。找了些草药给你敷上，总算是把你这条命给保住喽。”
姜炎心中一暖，抱拳给老汉行礼，
“老人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老汉连忙摆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你气啥。不过看你穿着打扮，像是个当官的，咋会落到这步田地哟？你腹部的刀伤极深，又被水泡了许久，一直发热，我和老婆子都是吓得不轻啊，幸好醒过来了。”
姜炎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想起了落水那天的情景，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只是，有些情况毕竟不宜和盘托出。
他看向老汉，沉声道，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是从京中来这林州寻找亲人的，只是不知道这林州城如此严重，与下人走散，又被奸人所害，才到了这里，那伤口，也是被奸人所伤的。”
老汉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愤懑，
“唉，这林州啊，早就乱了，这林州年年水患，朝廷年年赈灾，年年涝，今年更甚，瘟疫横行，城内还好些，有药铺和大夫，我们这附近的几个村子早就成了空的，死的死，逃的逃，前几日听说有个当官的来管这事，我还盼着能有转机，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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