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时看着这样的李浔芜,心里无比酸痛,只能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哄。
李浔芜却目光呆滞,没有任何反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流。
天寒地冻,朔风吹袭。
陆卿时为她裹紧狐裘,拦腰把她抱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李浔芜依旧在不停地落泪。
陆卿时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使劲掰开每根细白的手指,才将那玉簪抽了出来。
而后,又拿手帕给她包好掌心,搂住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
“阿芜,别再哭了。”
这是陆卿时第一次这样唤李浔芜。
李浔芜听到这个称呼后,才慢慢回过了神来。
她咬紧嘴唇,一把推开陆卿时,低吼道
“所有人都知道,你也知道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陆卿时无言以对,半晌后,无奈道
“皇后娘娘叮嘱过我,不让我告诉你,再者说,我也怕你伤心……”
李浔芜听了,再无质问,只闭紧眼眸,虚脱似地倚在另一旁的车壁上,似是昏睡过去。
陆卿时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展开那件白狐裘,轻轻给她盖在了身上。
马车经过栈桥时,车轮滚在桥面的木板上,发出了咯咯愣愣的声响。
李浔芜依旧闭着眼眸,只眉心处略微皱了皱。
陆卿时见状,想要转头嘱咐车夫,好叫他慢一些赶车。
李浔芜却蓦地睁开眼眸,甩开身上那件狐裘,从马车窗口处跳了出去。
“阿芜!”
陆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拽下了她一只小巧的装饰着兔毛的绣鞋。
马车急急停下。
陆卿时飞速从上面跳了下来,扒在桥栏上看,却发现那层薄冰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冰窟窿。
李浔芜早已不知所踪。
他迅速脱下了棉袍外衣,命令所有随从一起下湖去找,所幸那湖并不深,冰面下的水流也并不湍急。
很快,李浔芜便被打捞了上来。
她浑身上下寒冷至极,像是一块冰疙瘩,面上和脖颈处发青,已经没了气息。
陆卿时彻底急了眼,把李浔芜放在自己膝盖上,不停地按压她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半晌后,李浔芜才咳出几口水,慢慢睁开了眼睛。
陆卿时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晃了晃,愤声道
“李浔芜,我不许你寻死!你听没听到!”
李浔芜半睁着眼眸不说话,痴痴地望着他,湿透的头发贴在那张小脸上,显得十分脆弱可怜。
陆卿时喘息几声,开始懊悔自己冲她大喊。
可是,片刻后,李浔芜却流下了泪水,对着他哽咽道
“皇兄,我听你的话,你…你别不要我……”
陆卿时讲到此处,十分怨恨地看了李泽修一眼,郁闷道
“那个时候,我和她都以为你真的死了,我纵然觉察出了什么,却又始终不敢问她,生怕刺激到她。”
说着,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我本以为,她再记挂着你,你也不过是一个死人,只要我用尽办法对她好,她总有一天能把你彻底忘记……谁知道,谁知道你竟然没有死……你为什么没有死……”
此话一出,商灼便斥声道
“陆卿时,你放肆!”
李泽修却自始至终都说不出话来。
雨过天晴后,凉风一吹,他半干半湿的衣衫贴在身上,便是泥土与污痕,显得极为潦倒和颓废。
李泽修眼底布满血丝,看了一眼陆卿时,沙哑道
“这些事情,她只对朕说了一点…她为什么不全部告诉朕?”
陆卿时皱紧眉头,含泪道
“我来告诉你为了什么!那是因为她自己也记不清了!那是因为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疯了!”
李泽修闻言,表情破裂,他薄唇微颤,质问道
“你说什么?!”
陆卿时冷笑一声,用衣袖压了压眼角,继续道
“那次寻死过后,再回到宫里,阿芜整个人都变得神志不清。皇后娘娘封锁消息,把她关进思芳殿里,除了我以外,谁也不允许进去探看,为的,是防止沈氏借机欺辱毒害她。”
“我跟她成婚之前,她一直都半痴半傻,疯疯癫癫的,水米不进。后来,皇后娘娘想办法从先帝那里借来了一幅女人的画像给她看,又对她说了些什么,她的病才渐渐好转。”
“谁知到了成婚那一晚,合卺酒里面被人掺了桃汁,她饮下后,犯了喘症,险些又要了半条命……”
李泽修听后,闭上眼睛,弯下身子,痛苦地低吼了一声。
陆卿时并不知道合卺酒里的桃汁是他命人放的,商灼却明白其中之事。
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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