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一把松开他的手,反问道
“你能有什么决断?纵然他待你再凉薄,你对她,始终也也狠不下心来吧。”
李泽修沉默,半晌后,淡然道
“人子之心,不独芜儿有,朕亦是有。”
李浔芜听了这话,越想越气,她拿起软枕一把砸在李泽修的身上,痛苦道
“你是对她有人子之心,她对你可曾有没有半点慈母之心!”
“那时候,京城里面人人都传你死了,她贪生怕死,为了躲避是非,竟然躲在自己殿里不肯出门半步,连个纸钱也不敢给你烧。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为了你…只有我为了你……”
话未说完,她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李泽修,将下半句又咽进了喉咙,只用手指着门,对他冷声道
“你走吧…就算是真的想死,也别死在我的面前。”
————
是夜。
周凝昔昏迷了两日,悠悠转醒后,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榻上。
她慢慢坐起身,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所处之地,像是一个栈。
室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周凝昔正沉思之际,忽然有人说道
“你醒了?”
周凝昔“啊”了一声,转过头,正对上崇介丘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周凝昔越看那双眼睛,越觉得他像豺狼,她低下头,忍不住地开始瑟瑟发抖。
崇介丘放下手中的酒壶,拿出火引子,点燃蜡烛后,手持明灯,慢慢走向周凝昔。
周凝昔见状,抖得更加厉害,只颤声道
“大王子,咱们…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崇介丘走到她身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那副可怜巴巴的姿态,调戏道
“是在寝房啊,你不是说…你要好好服侍本王子的吗?”
周凝昔闻言,一张小脸吓得发白,半晌说不出来话。
崇介丘看着看着,就动了怜悯之心,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已经离京有一百多里了,咱们…是在回北狄的路上。”
周凝昔听了,抬起头,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崇介丘冷笑一声,嘲讽道
“怎么?现下,你还后悔了不成?”
周凝昔倒吸一口气,疯狂地摇了摇头,低声道
“昔儿…昔儿情愿跟着王子殿下,只求王子殿下千万不要抛弃我。”
孰料,崇介丘一听这话,便如同变了一个人。
他坐在床边,伸手一把捏住周凝昔的后颈,沉声道
“你方才说什么?再给王子说一遍。”
周凝昔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要把人的精魄吸走的眼眸,颤抖道
“大王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别这样,昔儿害怕……”
崇介丘闭目,缓缓松开了手,深深地吸一口气。
周凝昔见他眉目松动,不由得想起了陶姨娘的教诲。
她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慢慢依偎在崇介丘的怀里,娇声娇气道
“大王子,今夜,就让昔儿好好服侍您……”
此时,崇介丘睁开眼睛,恢复了几分神志,一把推开她,冷笑道
“你们大宁的贵女,都像你这般喜欢自荐枕席吗?怎么本王子先前见到的,都是些贞节烈女啊。”
周凝昔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她咬了咬唇,开口道
“贞节烈女有什么好的,又当不得吃,当不得用,如今,我的命都握在大王子的手里面,若是再不知好歹,岂不是枉费了您请郎中救我的辛苦?”
崇介丘挑了挑眉,戏谑道
“本王子原以为抓了赝品,没有什么大用处,谁知,赝品之中,也有你这样的精品,着实令人惊喜。”
周凝昔被他口口声声的“赝品”“精品”羞辱的不行,可一想到自己此时已无退路,便又强颜欢笑道
“大王子喜欢便好,昔儿心甘情愿地为您效力,只求您不要丢弃我。”
崇介丘见状,摸了摸她的脸蛋,满意道
“这天底下的女子,若是都能似你这般想的开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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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皇宫。
李泽修命太医缠好纱布后,便屏退了霜华殿的所有人。
半盏茶后,商灼悄悄从暗处的密道里走出来,对着他下跪道
“主子,探子来报,那人正在赶回北狄的路上,身边…还带着一个大宁女子,似乎是…安定侯府的千金。”
李泽修听后一笑,嘲弄道
“他们俩个…怎么凑到了一块?啧,倒也算是有几分相配。”
商灼听了,继续道
“北狄那边,咱们的人趁机给西夏公主搭上了线,东西也都给了她,只是崇贤狡猾的很,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李泽修听罢,冷笑道
“他那样阴毒之人,算计惯了别人,自然害怕别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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