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一条粗壮的蛇尾，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你在这做什么？”
云凌霄的眉头皱了皱，这家伙不是应该在修房子吗？
蛇歧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冷冷开口道：“那种程度，一刻钟不到就修好了。”
他只是闲来无聊四处逛逛，没想到恰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的目光在云凌霄身上扫过，带着几分讥讽：
“一个神仙，竟然亲自照顾一只妖兽，还给他喂那么珍贵的仙丹，真是稀奇。”
云凌霄并不打算接他的话。在她看来，仙丹炼出来本就是用来救命的，只要能发挥它的作用，再珍贵的东西也不算可惜。
她瞥了蛇歧一眼，语气中带着警告：“这里是凡间，你一身煞气，要是再露出妖的形态，我一定收了你。
“就凭你？”蛇歧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这几日帝君失去了记忆，他已经忍耐这些神仙和凡人很久了。
可毕竟自家帝君还在人家手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虽然嘴上不服气，可还是将蛇尾收了起来，幻化出一双腿，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
云凌霄懒得与他争辩，才看到那人身边放着的东西，“这是哪来的？”
“说是帮我修房子的谢礼...那些蠢货送的，咳，我才不稀罕。”蛇歧嫌弃似的地瞥了一眼脚边的东西。
云凌霄一时不解，那放在前院就是了，干嘛还非得拎到这来？
“前辈说了不许收乡亲们的东西！”
云凌霄的声音陡然提高，怒视着他，“这次的乱本就是你们妖做出来的，害这些人无辜受累，你等我回天界秉明统领，就将那些坏妖全都抓起来。”
蛇歧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妖还分好坏。
不过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只妖兽发情了。”
他在门外就闻到了味道，这种从小没有在野外长大的小妖兽就是麻烦，要是在野外发情，分分钟就会丢了性命。
发...情？
云凌霄看了眼自己的手，难道是因为她？
“怎么，你不知道？”蛇歧眼中的嘲讽更甚，这些神仙一向看不起妖兽，拿妖兽来取乐倒也正常。“你不是还让他自己解决？”
“我的意思是让他自己穿好衣服啊...”
蛇歧抬了抬眼，眼前这个神仙真是蠢得可以，他从树上跳下来，暗讽道：“你喜欢他？不过鲛妖嘛...也正常。”
只有这种脑子不好使的家伙，才会被鲛妖那些伎俩骗得团团转。但那鲛妖也是天真，神妖殊途，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喜欢？云凌霄再次反复咀嚼这个词，刚刚他也问过小鲛妖的，那现在轮到问问她自己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靠近，我就觉得自己变得特别奇怪...就像是很暴躁，想要找一个宣泄口。可明明都是妖，今天我和你帮乡亲们修房子，一整天都待在一块，却没有这种感觉...明明你比他长得好看多了。”
云凌霄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蛇歧快要被她气笑了，这是什么拙劣的计谋，他可是冷血妖兽，她说他好看？还拿他跟那条鱼比...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
身上另一只妖兽的味道才刚刚掩去，就来招惹他，他又不是他家帝君，恋爱脑上长了只狼。
难道她夸了他一句，他就要当真吗？虽然在妖界大家都讨厌冷血妖兽，也从来没有异性愿意接纳他，但那也不代表...
反正他是不会信这个神仙的半句话。
“喂！”云凌霄看着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直跺脚。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今天白天他就是这副别人欠了他钱的样子，弄坏了好多木材，还是她一直帮他跟乡亲们说好话呢。
云凌霄气得大嚷道：“什么鬼话，我又不是鬼，我可是神...”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她赶紧捂住嘴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喊道：“我可是神仙！”
——
厉怀渊一想到昨天夜里阿宁对他做的事，他就难掩兴奋，阿宁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他也真的好想去找她啊。
可是今天阿宁说要去看看那些凡人都怎么样了，还说要找机会跟他们告别。
因为他的妖力恢复了，其他妖还引起了不小的乱子，他们不能再住下去。
可是只要有阿宁的地方，在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的。
厉怀渊摸了摸肚子，突然看到栅栏边有一个小小的黑团，他走过去一把拎起了那小东西。
“汪..汪汪！”
那小东西在他手里很不听话，吵得他有些烦，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他的颈间，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咽气。
就是这么一小点，实在是填不饱肚子，可是有也比没有强。
“爹爹，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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