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太国舅您……”
窦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语气变得有些飘渺：“以你的能力，攻打天竺，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我若真是为了此事而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程咬金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嘴道：“太国舅，那您这趟回来，到底是为啥啊？莫非……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好奇和一丝隐隐的担忧。
窦乐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程咬金和李道宗心里就越是没底。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不安。
“太国舅，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您倒是说啊！”程咬金急得抓耳挠腮。
窦乐依旧不肯多说，只是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两个就别瞎猜了。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现在，你们还是专心准备攻打天竺的事情吧。”
见窦乐不愿深聊，程咬金和李道宗也不好再追问。两人只得无奈地告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送走了程咬金和李道宗，窦乐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无垠的大海。海风吹拂着他的长袍，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海天一色，碧波万顷。
旗舰之上，窦乐负手而立，任由海风吹拂。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太国舅，夜深了，海风寒凉，您还是披上吧。”一个轻柔的声音在窦乐身后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来人是苏有福，他手里托着一件厚实的披风，正恭敬地站在窦乐身后。
窦乐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任由苏有福将披风披在自己身上。披风上传来的暖意，驱散了些许海风的寒冷，也让窦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有福啊，你说……这人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满足？”窦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询问苏有福。
苏有福微微一愣，他跟随窦乐多年，深知窦乐的心思。他知道，窦乐此刻心中烦闷，并非是因为远洋航行的艰辛，而是因为大唐内部的暗流涌动。
“太国舅，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太过操劳呢？”苏有福斟酌着言辞，轻声劝慰道。他知道窦乐一直关注着大唐皇室的动向，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
这番话，若是放在平时，苏有福是万万不敢说的。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此刻，看着窦乐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话一出口，苏有福就后悔了。他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奴婢多嘴了，还请太国舅恕罪。”
窦乐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老仆，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呀，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谨小慎微了？”窦乐轻声说道，“我又不是那种不让人说话的霸道之人，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苏有福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窦乐的眼睛。他知道窦乐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窦乐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苏有福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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