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萝也算与林燃相处过多时了,知道他从小饱尝人情冷暖,性子冷淡至极,旁人看来不过一拱手的随意之举,她却知道其中的难得。
初娘不解的对上曲萝惊疑的目光,偏首道:“阿娘,怎么了?”
曲萝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心里还存了几分热,初娘救过他,也是个知道感激的。’
“燃小郎与二房关系倒好。”淮月听说了秦志的亲事,对林府二房倒是观感不错。
“是啊。这可是从前府里唯一正眼看他的人,但因多年在外经商,对他的帮扶也不多。今年回来,妻女几个大约是不走了,只是二郎他还得辛苦奔波。”
曲萝感慨完,又骂道:“也不知道林修的眼睛是怎么长的,这么个实诚的儿子瞧不见,愣是喜欢那心奸又蠢的。”
淮月掩唇笑笑,道:“父母喜欢像自己的孩子,也是常事。”
众人都笑,初娘略有几分不安的看了鸳鸯一眼,见她也抿着嘴角笑,显然早就成了曲萝的人。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又往曲萝怀里钻了钻。
冬日里是农闲的时候,可做买卖的却是最忙碌的时候,这一阵要忙到大年夜。
到了大年初一,人人都在家中,江畔鲜也关门三日。
海云和泉阳,淮月和初娘,阿葡和阿荔几人在房里玩双陆。
还有个什么都不懂,但看十分认真的妞妞,在这边看看,又跑到那边瞧瞧。
“来吃汤团了。”孙九娘带着冯嫂推门进来,就见转过来三张猴屁股一样的脸。
泉阳、初娘和阿荔脸上都被脂粉给抹得红红白白,一看便是输了。
淮月看着泉阳喜婆一样的脸,嘴角还被点了一粒黑痣。
难得见她笑得花枝乱颤,泉阳摸摸脑袋,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让她笑。
阿葡手舞足蹈的哼起小调来,阿荔很不高兴,阿葡根本就在胡玩,却是运气忒好,每回缺什么点数就来什么点数。
“你天天在书院,回来也不见你玩,怎么双陆打得这样好?”到底是有些不服气,泉阳问。
海云捡了本散落在地上的闲书翻了翻,很讨嫌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那意思,‘小爷聪明,没办法。’
阿珠推门走了进来,径直朝淮月去了,“娘子,都尉找你。”
泉阳脸上笑容收起,目光看向淮月。
她笑容还挂在脸上,眼睛亮而有神采,就见她起了身,走过门口时忽然回身,从桌上端走了两碗汤团。
泉阳沉默的看着,等他回过神来时,却见孙九娘正看着自己,他连忙撇脸,同海云说起笑来。
淮月这间一进的小宅院,过了一道门,远远的就瞧见傅恣站在外院的一株桃树下。
这时节桃树光秃秃的,显得格外萧索。
听到了脚步声,傅恣转身望了过来,嘴角微翕。
“听冯伯说这桃树种了几十年了,长出的桃子可甜,明年我留些给你尝尝。我刚搬来时,他还担心我会砍了呢。”
傅恣被淮月塞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团,白气氤氲,使他眼神温柔。
“为何有此担心?不是说桃花宜室宜家吗?”他侧过脸来,脸颊上一道淡淡的狭长疤痕。
淮月仔细盯着那道疤痕瞧了瞧,心不在焉的道:“也有人说桃花、桃枝、桃子皆红粉,说是亦招惹邪祟。”
‘也不知道这疤还能不能再淡点,多俊的一张脸,啊呸!想什么呢!’
傅恣抬头看着那株桃树,似乎在考量什么,就见到淮月忽然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淮月对上他不解的目光眨了眨眼,装作无事,道:“你不会也信吧?好好的砍了多可惜?”
傅恣垂眸看她,淮月推了推他的手,道:“快尝尝,芝麻花生馅的。”
一个滑入口中,依旧是那么香软甜糯,傅恣却道:“不是你做的?”
淮月一愣,很快笑道:“行呀,舌头灵得很,是冯嫂做的。”
但却是淮月指点过的,照理说味道应该相差无几,也不知傅恣是怎么尝出来的。
“你找我何事?”汤团吃完了,空碗就搁在台阶上。
傅恣低头看她,看着淮月茫然的眼神,他轻叹了一口气。
淮月愈发不解,只觉得傅恣目光深深,似有千言万语又说,直把她看得脸上发烫。
“嫂嫂让我来问你,去不去山庄里住几日?这时节山庄中可以泡温泉。”
他终于开口,声音较之往常,更低沉了几分,动人入耳。
淮月耳尖红红的,平日里多灵巧一个人,这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句整话也答不上来。
“山庄里的温泉还有药浴之效,能解酸乏,你带着海云一起来,他读书辛苦了,松泛松泛也好。”
淮月闻言就点点头,“嗯。”
傅恣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递给淮月。
淮月定定的看着那把小巧的银色匕首,蹙眉看向
第九十九章 硌不硌(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