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对着沈钰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沈钰认命了。
提着裙摆，挑开帘子便看见陆珩那张煞白的脸。
平日里便已经足够冷漠无情了，这会儿面上带了愠色，白着一张脸，还要冷上几分。
沈钰抬眸对上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有些尴尬。
轻咳了两声：“好巧啊九爷，你今日也出府？”
陆珩沉迷的听着，等了半晌才听见面前的人小着声音道：“九爷我可以狡辩的.....”
“说说，晋王妃私会北渊世子是为何？”
沈钰一惊，差点给陆珩跪下。
连忙摆手：“我没有私会，我带了丫鬟的，我.......”
陆珩长长的“哦”了声，语气不善；“那丫鬟呢？”
“丫鬟，”沈钰咬了下唇，垂着眸子：“在太和楼。”
也是，陆珩的眼线遍布长安，足不出户也能掌握全长安的动向，她这点把戏无意在陆珩的眼皮底下做乱。
“是我纵得你无法无天了是吗，沈钰，”陆珩微俯下身子捏在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和自己平视，字字清晰道：“私自与欧阳冀见面助他出城，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北渊的王妃，而不是我晋朝的王妃。”
男人语气幽幽的，带着一抹讥笑。
沈钰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被冰封住了一般，外头正元的暖阳照着，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自成婚以来陆珩何时对她用过这么重的语气。
“那九爷何不让锦衣卫的人带走我，”沈钰掀了眸子，漆黑的眸子如同宝珠一般明亮，信誓旦旦的开口：“方才太和楼从隔壁出来的人便是长清吧？”
外面驾车的长清手上动作顿了下，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九爷在包间内的气估摸着也消的差不多了，只是恐吓下夫人罢了。
只是现在被夫人反将了一军，多多少少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了。
长清将陆珩的性子看的透透的，果不其然便听到里面的人侧侧笑着。
“什么时候连爷的事也敢揣测了？”
沈钰坐在一旁：“妾身不敢。”
陆珩：最是胆大的人也是她。
“九爷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了，妾身不会欺瞒九爷。”
她这句话是认真的，帮欧阳冀只是不想让沈婕占了这个便宜日后给她造成困扰。
陆珩挑了挑眉，对她那点小心思他还的确不怎么想知道。
随口道：“听说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沈钰指尖颤了颤，那是她在太和楼同欧阳冀说的话，陆珩在隔壁全听到了？！
稳定了心神后才缓缓开口：“夫妻一体，本该如此。”
“收起你的小聪明。”陆珩手随意的搭在膝上，望着她开口：“你以为你算无遗漏，若是六皇子不能如约送欧阳照出宫，或者是沈家军和锦衣卫一同上来找人，暴露是迟早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进出太和楼，又从出了城门，锦衣卫的人稍加查探便能查到晋王府的头上，今日你不出手也自有人带欧阳冀出去。”
男人声音还是冷冷的，语速却是放慢了些。
沈钰细细思忖着，当时她掐算好的时辰正是锦衣卫上来的时候，但若晚上半分沈家军也会上来，那时候可真是退无可退了。
没有长清的动作，她的确可能不能全身退出太和楼，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陆珩睨了一眼她的神色，女人面上带着几分纠结的神情，沉思这刚才的事情。
沈钰回过神来，蹙了下眉。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九爷一开始便是准备帮北渊世子的吗？”
陆珩挑眉视线淡淡的看着车帘外头，还能听见长安街市的喧闹。
沈钰眨了眨眼，壮着胆子试探：“宫宴那日我瞧见您和北渊世子商榷旁的事情了。”
男人的视线幽幽转过来。
面前的人连忙解释道：“从占星楼往下看，方圆数十里的位置都能看个大概。”
她当时还不知陆珩同欧阳冀说些什么，今日她虽从中打乱了陆珩的安排但陆珩也只是训斥了几句，多是恐吓她的，说明他早做好了处理。
沈钰扬起脸望向陆珩，眼眸灵动：“我帮世子不过是那日撞破了沈婕的计谋，九爷应当知道，我与小妹不算和睦，若是让她占了这份功劳，日后便少不了要为难我了。”
长风那日汇报的时候也提过，北渊世子之所以也到了梅园那边就是沈婕派了丫鬟过去请的。
陆珩冷笑了声：“想拿这个借口打发我？”
沈钰：“......”确实。
只是陆珩没有欧阳冀那么好糊弄，正她准备再解释的时候，男人却拦了她的话。
“听你说话无趣的很，左右没句真的那边不必说了。”
话音刚落沈钰便闭口不言了，多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长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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