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不敢再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后面。
说了许久的话,皇后终于开口放人:“多谢诸位夫人陪本宫解闷,时辰不早了,诸位夫人请回吧。”
这句话在清颜听来简直犹如,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动一下僵直的身体了。
孟氏和姚氏也如释重负,上前扶起老侯夫人,向皇后行完礼,随着众人往外走。
清颜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贵妃的声音,“皇后娘娘应是乏了,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先行告退。”
脚步声随之响起,接着是皇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你们也都回吧。”
清颜用眼角瞥见剩下的人纷纷起身,连忙加快步伐,给她们让路。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皇后微微颔首,看着她们离开。
太子妃最后一个走出门,皇后望着她的背影,低喃道:“若她为钧儿生下的是个儿子该有多好。”
站在她身旁的掌事姑姑劝慰道:“娘娘为太子之事已经几日没睡安稳了,今日是您的生辰,您且宽心,太子和太子妃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定会让您抱上孙儿的。”
皇后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长叹一声:“你不必哄本宫开心,太子的身子本宫知道,这两年犯病越发地勤了,太子妃诞下长女后,五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太子身边的侧妃和良娣也只有一人为他育有一女,那孩子还不满周岁就夭折了——”
说到此处,皇后情不自禁地落泪。
掌事姑姑连忙递上帕子,告罪道:“都怪奴婢不会说话,惹娘娘想起了伤心事。”
皇后接过帕子,擦拭着眼角,少顷才说道:“事实如此,本宫心知太子也不好受,此事他最无辜,是本宫没有给他一个康健的身体和有力的外家做后盾,才让他陷入如今这等境地。”
“娘娘万不可这么想,”掌事姑姑急道,“太子仁厚,身边有不少人拥戴,傅太师不就是在一直支持太子,有他在,太子不会有事的。”
皇后听完,眉头也舒展开来:“你说得对,圣上最是倚重傅太师,钧儿只要有他的支持,定会安然无恙的。”
掌事姑姑松了一口气,心想娘娘总算暂时放下忧虑,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清颜回到思远阁后,累得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宋北逸进来看到她时,既心疼又好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的榻上等她。
直至太阳西落,清颜才悠悠转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精神头,起身下床。
她走出房间,看到歪在榻上看书的宋北逸,咦了一声:“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不早了,你再晚一会儿起来,我就要进去喊你吃晚膳了。”宋北逸抬起头来笑道。
清颜这才看到窗外已映出红色的晚霞,她竟睡了这么久。
宋北逸直起身,让她坐到身旁:“累坏了吧。”
“是有那么一点,”清颜诚实地回答,“皇后娘娘身为大渊最尊贵的女人,连过生辰都闷闷不乐的,还要留下人来,给她讲宫外的新鲜事,可见她过得也不舒心。”
宋北逸将手上的书放下,略一思索:“皇后娘娘应该是为太子的事忧心,最近朝中有人上奏,要圣上另立储君,朝堂上对此争论不休,圣上也以太子并无大过错为由,将此事暂时按下,只是此事已经起了头,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了结。”
清颜听后心有戚戚,皇室子弟,自幼耳濡目染,看到坐在那皇位上,可以手握生杀大权,让万人拜倒在脚下,难免会心动。
历史上因皇位之争,多少王朝祸起萧墙,兄弟残杀。她第一次进宫时,见到病弱的太子以及傲慢的二皇子,就知道大渊皇室内部必有一争。
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上奏之人是不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
宋北逸蓦地看向她,没想到她对朝堂之事竟如此敏锐。
他正色道:“颜儿真是聪慧,你说得没错,虽然他们没有明着提出要另立哪一位皇子,但二皇子在暗中的动作,不言而喻。”
见她听得认真,宋北逸继续说道:“二皇子长相肖似圣上,又是贵妃之子,圣上对他一向宠爱有加,若真要另立储君,伦尊伦长,他都是第一人选。”
虽才见过寥寥数面,清颜对二皇子的印象并不算好,他虽长得像圣上,性子却与贵妃如出一辙,这样的人若当了九五之尊,对大渊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想到这,她直言不讳道:“你呢,你也觉得他是个好的人选?”
宋北逸一怔,这个敏感的问题,换作其他女子应该是连想都不敢想,她却说得如此神色如常,像是在问他晚膳想要吃什么一样。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与众不同的性子,也很愿意跟她说说自己心中所想。
“我并不觉得他是适合那个位子的人,二皇子此人,没有容人之量,睚眦必报,性子急躁,不听人劝解,他若成为储君甚至是一国之君,大渊国在他手
第一百六十章 共话朝局(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