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慕反应过来的时候,从背后捅上来一把黑色的利剑,他不可思议的握住,眼神一偏,却是看见了蚩龙面无表情的面容,直视云端,那曾经以礼相待的盟友也终于露出了可憎的面孔。
天君在嘲笑,像看着一只卑贱鄙薄的蝼蚁,欢慕的眼里都是血红色的恨意,他怒气冲天,却还是被一计冷光打中了。
他仿佛又看见了金碧辉煌的龙宫,还有自己的弟弟欢夜,他牵着织滟的手,笑容浅淡温柔,温暖自在,是他望尘莫及的轻松释然。
“为何…你们……”
他倒下去,颤抖着抬手,指指蚩龙,又瞪了一眼天君。
“欢慕,你心怀叵测,对机关图不安好心,若不是念在北海的面子上,本帝早就将你驱逐下界了!”
天君居高临下,眼神阴冷且凌厉,仿佛一把刀子,沾着剧毒,闪动着刺目的光辉。
“原来…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那你为何…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未曾信我……”
血,滴落在沙滩上,滴答滴答,欢慕也恐惧无比,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显得狰狞诡异。
“也只有你最是愚蠢,谋害胞弟,心狠手辣,本帝断不会坐视不管!”
天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是他嘴角讽刺不屑的笑却出卖了他的心声,当初若不是欢慕嫉妒欢夜被织滟青睐,或许他还找不到利用他的契机。
在天君的眼里,织滟与欢慕结合,可以更利于天界管束北海,可是偏偏织滟却爱上了欢夜,并且与蝴白一样大逆不道,忤逆自己,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正好欢慕心思不纯,成为了他一颗潜藏已久的棋子。
如今,机关图与续命灯全部苏醒,天君自然不会继续养虎为患。
“天君…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心机如此阴沉,害了自己的姊妹,还故意装出一副惋惜后悔的模样,果然是六界的统治者,一言一行都机关算尽……”
蚩龙把黑剑抽了出来,一股灵气也随即抽离,欢慕直直的瘫软下去,再无声息。
锁仙绳捆住了蝴白和天漪,就连夕涯也难逃一劫,蚩龙收了剑,回头就看见夕涯地上痛苦的挣扎,他一惊,仰天大喊:“你答应过我,不会动夕涯的——”
“本帝确实说过,可是眼下还有蝴白和天漪这两个罪神,不如你辛劳一些?”
天君冷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出尔反尔!”
蚩龙十分生气,眉头拧紧,咬牙切齿的启唇,他没有想到,天君变脸如此之快,可是看看欢慕的下场,他忽然生了一丝心寒。
蝴白和天漪被锁仙绳折磨得面如死灰,两人皆奄奄一息,生不如死,又听见天君想要利用蚩龙杀掉他们,蝴白长眉一抖,掌心勉强唤起了一团法力,他手指一动,法力打上了天漪的腰间,念道:“诛神之法,禁忌皆除!”
话音刚落,锁仙绳松了一分,天漪咬牙脱离了束缚,仔细一看,身上都是红艳艳带着血迹的伤口,再看蝴白,他体力不支的颤抖着,血迹已经染得他的白衣肮脏不堪。
天漪倒差点忘记了,蝴白乃是天君的亲弟弟,区区一个锁仙绳自然难不倒他,可是既然如此,天君为何还要用锁仙绳?
她想不通,脑子一片混乱,手忙脚乱的搂住了蝴白,也学着他的咒语解了锁仙绳,待蝴白睁开眼睛,他拉紧了她的手腕:“快…去救皇甫婳,天君一来,定是要让续命灯和机关图触斗蛮争,一旦其中一方胜利,他便会占为己有,至于失败那一方,凭他的狠毒,自不会留着横生枝节。”
蝴白到这时,终于看透了天君的心思。
以天为棋局,以地为楚河,天君高坐中央,隔岸观火,或者从中作梗,为的便是天地间最独一无二,无法比拟的棋子胜出。
他善于下棋,棋中或是单刀直入,稳坐云端,或是绝处逢生,化险为夷,天君是最明白之人。
“原来,他要的这种结果。”
天漪也恍然大悟,扫了一眼远处皇甫婳,她始终在看着殒杀,他一动不动的抱着血剑,浑身都是血,分不清是哪些人的,只觉得再靠近一分便要窒息了。
蚩龙看蝴白和天漪都摆脱了锁仙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夕涯依然被困住,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天君从容淡定的看着蝴白和天漪走向蚩龙和夕涯,蝴白果然出手解掉了锁仙绳,回头,是那一双宛若星辰一般深邃幽远的双眸,他愤怒高傲的望着他:“天君,心中有魔的乃是你,他人都是被拖累而已,何以天劫,何以命数,皆是你的私心!”
“蝴白,你还是死性不改。”
天君未曾动怒,连语气得平静得可怕,蝴白的眼里,是疑惑,是不安,他便才冷笑,一计白光打向了殒杀,那眉心破碎的黑色符记竟然不可思议的复原了。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惩罚你们这些离经叛道,忤逆天界的下贱罪神——殒杀,为本帝踏碎世间吧!”
一声令下,风云变色,电闪雷鸣,海面波涛汹涌,澎湃燥乱,蝴白和天漪
第二百五十二章凌霞踏碎剑贪婪(1/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