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在流传,苏尚书家的女儿被山匪掳走了大半年,如今才被救回府中。
就连府中,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鄙夷。
我还听人偷偷议论。
“女子失了清白竟然还敢回来,要我早就找棵树吊死了。”
“平西侯剿匪救了她,竟然还执意要娶她,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听说她的小丫鬟已经被山匪折磨死了。”
……
我是背着小荔偷偷回来的,她在青云寨中活得开心,我也不忍看她再被关在笼子里。
青云寨被孟九安名义上剿了匪,如今已经改名叫了青云县。
有了孟九安的庇佑,首辅的人一时半刻也不敢再来骚扰。
而我回到了尚书府,我要做的事情,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我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就像触碰到了爱人的肌肤。
那日立春,孟九安单膝跪在了我身前,将祖传的玉佩塞进我掌心。
“流月,你总说我有话不直说,如今我改了。”
“我有一个愿望,我想娶你。”
“八抬大轿抬你进门,做我平西侯府的夫人。”
“然后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我答应了。
师父说的没错,何不珍惜眼前人呢?
他送我回到尚书府中,将望北留给了我。
再次回到尚书府中,除了下人们的议论,其他较之以往好了很多。
苏念阳失了宠,平日里再看不见她嚣张跋扈。
苏夫人已经命陨在上次的火中,成了一捧焦土。
我日日绣着鸳鸯,等待婚期临近。
我过着清净日子,可听说朝廷里乱了套。
苏尚书每日往返于朝堂,偶尔留在府内的时候,也被我撞见过跟其他人大声议论朝纲。
他们激动又愤怒。
言语之间夹杂着“欺人太甚”,“先皇之令”,“一介武夫懂些什么”……
看见我路过,苏尚书就停下不再说话。
只是恨恨地看着我,许是想透过我瞪其他什么人。
我的婚期就在两日之后的惊蛰,不想搭理苏尚书,我只当没看见,扭头走了。
可隔日,我就在府里又看见了苏念阳。
她消瘦了许多,身上没了曾经的娇憨,头发长得半半拉拉,只能继续带着帽子。
我们在荷花池偶遇,互相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我不想搭理她,没再往前走。
她也没像过去那样主动来招惹我。
只是阴沉沉看着我,半晌,耸着肩嘿嘿笑。
怪吓人的……
“苏如月,”她的声线不再甜美,“我娘死了之后老是给我托梦。”
“她说你不是苏如月,让我不要招惹你。”
“可谁让你总挡住我的路呢?谁让你这么招男人喜欢呢?”
“真好,嘿嘿,就让他多喜欢你一点。”
她神色有些癫狂,望北出现在我身前护住我,将她驱离了。
晚上,雷声振振,我的右眼跟着砰砰直跳。
勉强睡了一晚,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里脱身,我早早起来梳洗打扮。
吉时还未到,一名陌生妇人就来接我出门。
她捏着我的手腕,拉我往外走。
“望北!”
我唤了一声,可除了噪鹃鸟的凄号,没人回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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