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是见不得林家好,都已经不在我们林家了,还在暗地里害我们,当真可恶至极。”
林父的脸上满是愤怒,仿佛只要痛骂林浅,就可以掩盖他们对林浅做的错事。
林母也附和林父的话,一脸伤心道:“浅浅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就跟个讨债鬼似的,除了给家里添堵,什么都不会做。”
“这次居然把彦书害成这样,也太丧心病狂了,我们的一片真心被她践踏的一文不值,哎!”
顾北辰就那么静静地听着,脸上神色莫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仿佛在权衡林父和林母的话是否真实。
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他只是神色淡淡地站在那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一道嘲讽的笑声突然响起。
那笑声异常嘶哑,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父林母和顾北辰同时回头,就看到护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顾依琳走了过来。
林父和林母看到顾依琳,两个人瞳孔骤然紧缩。
刚刚骂林浅时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深深的恐惧和慌乱所取代。
林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林母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眼中满是惊恐。
当年的事,没有比他们两夫妻更清楚。
林父是亲眼看着林婉儿把顾依琳推下楼梯的。
林母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顾依琳是怎么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却在顾依琳向她求救时,选择袖手旁观,还当机立断就指着被吓傻的林浅道:“浅浅你为什么要害顾总的妹妹。”
也是经过她的提醒,林婉儿和林父都统一了口径,咬死是林浅故意杀人。
后来,林母更是删掉了唯一能证明林浅清白的监控视频。
这两个人心里有鬼,见到顾依琳又怎么可能不心虚。
只是,林父毕竟在商场上打拼多年,大场面见多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商业博弈和尔虞我诈早已锤炼出他迅速恢复冷静的能力。
仅仅在一瞬间,他便压下了自己的所有情绪。
但那隐藏在眼底的不安,却如同幽深的暗河,在平静的湖面下暗自涌动。
可林母不一样,自从嫁给林致远,她就做起了小娇妻。
如今,看到了苏醒过来的顾依琳,只觉得害怕。
她声音颤抖着,“你,你要做什么?”
顾依琳的笑戛然而止,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由于做了五年植物人,常年躺在床上,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两颊凹陷,使得那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大,也格外的阴恻恻的,让人毛骨悚然。
顾北辰看到她,赶忙快步走过来,一脸关心道:“琳琳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要多休息。”
顾依琳眼球转动,视线落在顾北辰身上,眼神冷冽,直直地盯着他。
“琳琳,你、你怎么了?”顾北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他试图从顾依琳的表情中读出什么,但她的脸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顾依琳苏醒还不到一个礼拜,身体机能并没有恢复。
但即便如此,她这几天一直在努力练习说话,只为了还林浅清白,指认林婉儿是真凶。
最让她觉得讽刺的是,这几天,她的亲哥哥顾北辰,从未向她询问当年害她成为植物人的凶手。
只要他询问,她哪怕不能说话,却也可以用眨眼、点头的方式告诉他。
是的,就是林婉儿,哥哥你要为我报仇,把林婉儿送进监狱。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从前那个把她捧在掌心的哥哥,为了维护伤害她的人,变得那么陌生,那么的面目可憎。
她的心像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浸透着鲜血。
顾依琳唇瓣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拼尽了全力,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
“报应!”
她的声音微弱而嘶哑,却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说完,她就开始大笑,那笑声干涩而疯狂。
顾北辰头部受伤是报应。
林彦书吐血是报应。
陆沉腿断了也是报应。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相信,凡是伤害了林浅的,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且,她坚信,这一定只是开始。
她咧着嘴,一脸兴奋的样子,疯癫又恐怖。
顾北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又恨又气,但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他又不能对她动手,只能呵斥护工,“把她推走!她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在这里胡闹!”
护工听到顾北辰的命令,赶忙推动轮椅。
顾依琳的身体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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