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一只手执缰绳,一只手搂着她,把人牢牢护在怀里。
风雪渐起,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二人一马,疾驰在草原上。
身下的异物感还是很重,林嘉言不适地挪了挪身体。察哈尔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伸手扒开兜帽,露出她的眼睛。
“醒了?”
“嗯……到哪儿了?”林嘉言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嘶哑。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下雪了?”雪花落在林嘉言长长的眼睫上,复又被她眨落。
“暴风雪还在后头,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去。”察哈尔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
“咳……咳咳咳……”猛地吸了一口寒风,林嘉言冻得直发抖。
察哈尔把她的兜帽盖紧,把人捂在自己怀里包好,微微俯身,迎着风雪继续赶路。
阿吉那在岗哨值守,远远地看到一个黑点从风雪中向自己这边靠近。
“好像是台吉回来了。”阿吉那示意手下的人打开大门。
察哈尔直接疾驰进军营,在军帐前停下马。
“把屋里的炭盆点上,再加几床绒毯,准备驱寒的姜汤。”察哈尔一边指挥着身边的人,一边小心地把怀里的人抱下了马。
“这是?”
“好像是个姑娘。”
“你瞎啦,那是王妃,没看见台吉那么护着呢嘛。”
“我还没见过王妃呢,听说王妃长得像仙女下凡,今天终于有机会看上一眼了。”
“王妃先前帮咱们治好了伤寒,咱还没当面好好感谢过人家呢。”
“是啊是啊,我先去我先去。”
“别挤别挤,后面排着去。”
……
林嘉言坐在炉火边,靠着火苗温暖自己冻僵的手脚。
“阿嚏……太冷了。”草原的冬天冷得刺骨,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风雪大得看不清眼前的路,刚踏出的脚印转眼就被风雪抚平。
“雪太大,今天不能赶路了。现在军营里歇歇脚,等天晴了再回部落。”察哈尔倒了一杯姜汤递给林嘉言。
林嘉言端着姜汤暖手,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军帐。帐子四周摆满了兵器架,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矮几上放着羊皮地图,角落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现下上面被堆满了厚厚的绒毯。
“这是你在军营的住处?”
“嗯,比较简陋,已经很久没住了。”
自从林嘉言受伤后,察哈尔每天再晚也会赶回部落,已经很久不曾在军营里过夜了。
帐外人影憧憧,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
“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大家对你比较好奇,不用理他们。”察哈尔往炉火里加炭,让屋里更暖和一点。
军营里全是大老爷们,他们吵吵嚷嚷地把察哈尔的帐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察哈尔掀开帘帐,沉声道,“都围在这里没事干了是不是,没事干的去把路上的雪给清干净,还嫌不累的就去草场上跑十圈。我数三个数,要是还看见有人堵在这里,一人赏三十军棍,一……二……”
不得不说将士们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候执行力还是强的,察哈尔三还没出口,围堵的人群已经作鸟兽散。
林嘉言好奇地从门缝向外张望,刚刚还水泄不通的门口,顷刻间空无一人。
“看什么,不冷吗?”察哈尔带上门,把她抱回火炉边。
“你好凶啊。”
察哈尔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狠厉,林嘉言缩了缩脖子。
“不是冲你,”察哈尔眼神变得柔和下来,大手搓了搓林嘉言的后颈,“还疼吗?”
林嘉言下意识动了动腿,被填满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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