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兮一路闲逛,终于逛到了临香坊。
临香坊是一处香料店,离花眠楼很近,是她跟青鸢约好的联络点。
她不等谢瑨表达困惑,先解释了:“世子爷,是这样,奴婢听说老夫人睡眠不佳,便想着为她调个香。奴婢不才,略懂一些香料知识。”
她才在老夫人院里受了委屈,转头便来为她调香,可见她的温顺与纯良。
谢瑨也这般想,更觉她人品可贵,遂宠溺一笑:“你有心了。想买什么,且随意。”
“谢世子爷。”
徐慕兮为了“随意”,便寻了借口打发他:“只挑香料也有些耗时间,世子爷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奴婢挑好了,就在这里等您。”
谢瑨其实不喜玩乐,平日里除了公务,实在没什么事。
因此,他自顾自寻了位置坐下,便摆手道:“你忙你的,我没什么事,就在这等你。”
徐慕兮见打发不了他,便冲柜台处的掌柜说:“你们还不上茶?这是贵。”
掌柜是个极漂亮的女人,三十出头的模样,立刻赔笑喊伙计上茶。
谢瑨也没喝。
一是不渴,二是嫌弃。
他在侯府过了几年好日子,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不知不觉间已然瞧不上这种小店里的东西。
徐慕兮见他不喝,也不多说,反正她奴婢的本分做足了。
她收心挑香料,同时低声跟掌柜闲聊:“最近皇城可有什么新鲜事?”
最近花眠楼可有出什么事?
掌柜叫庾芳,多被称“庾娘”,跟徐慕兮是熟识的,自然听得懂她的暗语,略作思考,便回答了:“倒有一桩事,也算不得新鲜,还是个悲剧,就那位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前两天死了,哎,那死法,用我家小祖宗的话说,听了污耳朵。至于别的新鲜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花眠楼常高明捷死了,小祖宗扶音出的手,除此,花眠楼没别的事。
徐慕兮听出弦外之意,稍稍放了心,又指着一袋香料问:“这鸢果——”
青鸢还好吗?
庾娘点头笑说:“好的,好的,姑娘啊,我这十年老店了,保管好的。”
青鸢很好,她在花眠楼十年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徐慕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故意从袖口抖落一个香包,实则那香包里藏着她给青鸢写的信。
庾娘看到香包掉进一香料袋子里,但没有立刻捡起来,而是去拿袋子装徐慕兮选的香料。
“这个、这个——”
徐慕兮正挑着,就见谢瑨忽然起身走过来,然后直接从香料袋子里捡起了她的香包。
“怎么这样不小心?”
谢瑨捡了香包,很小巧,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颜色是大红色,外绣“平安”二字。
“我的!”
徐慕兮本能地抢过来,一颗心砰砰如擂鼓。
她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他发现了——他眼睛也太尖了吧?
“我也没想抢你的。”
谢瑨解释一句,看她那么护着,不免多想了:给他绣的还是别人?
他盯着香包,目光渐渐深沉。
徐慕兮以为他发现了端倪,吓得心脏要停了。
就在这时,庾娘一声欢喜的惊叫:“哎哟,我家小祖宗来了。瞧这一头汗,又去哪里疯玩了?”
她捧着扶音精致漂亮的小脸,假意亲近,实则耳语:“这男的有点碍事了。”
扶音一路跟来,也觉得谢瑨很碍事,于是,从腰间绣着“平安”的香袋里取出一粒药丸,捏碎了,在他看过来时,挥洒过去。
谢瑨敏锐地察觉危险,立刻屏住呼吸,拔剑护在了徐慕兮身前。
徐慕兮没想到扶音骤然出手,懵了一会,才瞪着她:“你想做什么?”
虽是质问,却也帮了她,故意撞了下谢瑨胸口的伤,疼得他嘶了一声,到底还是吸入了香气。
这香气让谢瑨昏昏欲睡。
他本想隐忍下来,但越抵制,困意越强烈。
“砰。”
他的剑落到地上。
人也倒入了徐慕兮怀里。
徐慕兮勉力扶着谢瑨,再次看着扶音质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扶音不以为意地说:“紧张什么?只是让你的世子爷睡一下。”
徐慕兮又急又气:“他很机敏的。必有所察觉。”
“你竟然这么夸他?”
扶音耷拉着一张漂亮的脸,跳坐到桌子上,摸着双丫髻上系着的红色发带,晃荡着两条腿:“我不高兴。青苔,你快哄我。”
她这会像是个顽劣的孩童。
徐慕兮要是刚认识她,没准就把她当小孩哄了。
但她们太熟识了,正因为熟识,她很少把她当小孩,更不会哄她,只急声催促:“扶音,别闹了。他还有近卫的。等近卫来了,一切就完了。”
她
第015章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