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兴去中纪委干什么,还没有查到吗?”
张国龙语气淡淡的问道,低垂着眼眸,双手放在龙头拐杖之上。
张国龙,国运如龙。
“刚查到,孙副书记说,唐中兴过去是请中纪委下场去西江省查常务副省长唐河的。经查,西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唐河是唐中兴的儿子,也是西江省唐家如今职位最高的一位。”
“我们查了一下唐中兴的行动轨迹,发现在唐中兴前往省城之前,唐修回了一趟红光县,和唐中兴谈了至少有一个小时。”
“其后,唐中兴前往省城,在省城住了一晚上便直飞过来。今天上午又去了一趟唐家,下午便直奔中纪委。”
秘书开始汇报查出来的消息。
张国龙微眯着眼睛,心中也在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唐中兴会举报自己儿子。
不管怎么看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很不对劲,就...很是奇怪呀!
哪里有老子亲自去举报儿子的,而且儿子还是一个省部级副职,再往上一步就是正职了,距离封疆大吏都不远了!
怎么看怎么离谱!
“唐家内部出问题了!”张国龙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有些不相信,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唐家内部是多么精密和分工明确。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去查查为什么!我要知道事情始末。”
“是。”
秘书走后,张老爷子在院子中来回踱步,他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掺杂在其中的,否则,绝对不可能举报自己儿子。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自己儿子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海呀,最近西江省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张海从来都不傻,经历过的各种斗争不少,所以稍微有点风向他都知道是往哪边吹的。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张海压低嗓音道:“爸,唐家这是要断我们根基。唐河自曝把督导组引过来,明摆着要借中纪委的刀连根拔起...连带着把我也得拔起...”
张老爷子指节叩击着黄花梨茶几,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走:“糊涂!唐老鬼连亲侄子都舍出去当饵,你们在明处的筹码全成死棋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茶盏里浮沉的君山银针跟着震颤。
当年和唐老鬼在辽东冰原上对峙的画面闪过眼前,那人也是这般狠绝,宁可冻掉三根脚趾也要抢回情报匣。
唐老瘸子素来就有唐老狗的称号,那不是骂他,而是说他像狗一样,盯上你了,就算是拼着挨打也要咬下来你几块肉。
当年佐助腾二也是一副看不起唐老狗的心态,最后被唐老狗从南边一直撵到了北边,结果,佐助腾二跨进三八线后,唐老鬼这才算了。
结果,开国战争,跨过鸭绿江,又开始了在他国境内狂撵佐助腾二。
最后,唐老狗用了两个营的兵力将对方活生生困死在冰原,那一战,为了情报匣,冻掉三根脚趾!
“让书元立刻切断和海外私募的联系。”
张国龙扯过氧气管深吸两口:“港岛那几位基金经理,今晚就安排他们去南美度假。”
“还有,立马安排书元去国外度度假!”
窗外乌云压城,暴雨前的闷热裹住四合院。
天空之中,乌云层叠,彷佛这片乌云就在自己头顶,伸手便可触及。
“要动唐老?”张海在电话里失声喊道:“爸,三思啊!现在这节骨眼...而且...唐老当年可是和您一样的,有开国这层功勋在身上,除非是...”
“唐家敢掀桌子,就别怪我们拆房梁!”
张老爷子浑浊的眼底迸出精光,枯槁的手掌拍在《西江月》的书法卷轴上:“你且看好了,明天省报头版准有唐副市长夜会外企高管的新闻。”
“我这幅《西江月》可是那位的亲手写的,我就不相信了,他唐老鬼还能翻天了不成!”
张国龙挂断电话之后,来到书房中,沉默了许久之后,打开一个暗格。
暗格里,二十年前唐斌车祸现场的勘察报告正在泛黄,某页鉴定结论栏的‘刹车油管人为破损’字样被红笔重重圈起。
“唐家那个小崽子不是最擅长用媒体造势吗?”
张国龙摩挲着卷轴落款处的鲜红印章,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位大人物视察时的亲笔题词。
他沉默许久,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让《西江月》见报时,记得把当年唐兴成截胡油田招标的旧账翻出来,他儿子敢碰国企,老子就敢掀他爹的老底!”
四合院外传来刺耳刹车声。
张国龙掀开窗帘一角,只见三辆黑色轿车冲破雨幕,车牌号赫然是警卫局的序列。
他枯瘦的手指骤然收紧,龙头拐杖上的包浆被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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