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烟不知何时走到了孔姨娘的身侧。
“孔姨娘，其实你是个聪明人，在寺庙蛰伏五年，为了让林眉放松警惕，你演了五年，这五年的每一天，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过来的，我只是觉得，若这五年的苦难，只换来一个区区王玉的死，不值得。”
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的敲在孔姨娘的心间，这五年她是怎么过的呢？
她也忘了，只记得五年里看不见一点油星的斋饭，记得五年里每一个落雨的日子里渗下来的水，记得每每午夜梦回便仿佛看见文儿还在甜甜的唤着母亲。
记忆好像都不太真切了，但对她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五年。
“沈知烟，有的时候，现实远远比真相更残酷。”
孔姨娘轻声说了句，吐出一口气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是，我的确知道当初的事情与你与许荷无关，王玉当初是林眉院里的人，却也算不得林眉的心腹，一直在外院做着事，那日我去厨房的时候，瞧见她往粥里下了毒。”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说来也是我活该，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我的一时怯懦却害得文儿失了性命。”
其实两人都清楚，在此时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但大约是孔姨娘埋在心里太多年，如今能有个人听她说出来，她心里也能好受许多。
沈知烟垂下眼，她没有资格去议论是对是错，总之，沈文已经死了。
“孔姨娘，你还要回去吗？”
沈知烟问出这话，孔姨娘眸子缩了缩，似乎苦笑一声。
“回得去吗？”
沈知烟听得这话，轻声笑了笑：“是你不想回去，今日你明知道赴约会发生什么，但你还是来了，这里始终是首辅府，瞒不住的始终是瞒不住，不论你回不回去，在别人眼里，你都不用回去了，孔姨娘既下了决心前来，又何苦做出这副逼不得已的样子来呢？”
她话说得直白，孔姨娘闻言便也笑了笑，整个人仿若放松下来。
“不过一副残躯，若能为文儿讨回公道来，也值了。”
她偏过头定定的看着沈知烟：“沈知烟，我就信你一次。”
“别信我，信你自己。”
沈知烟也看着她，声音很是轻柔，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后，就那般利落的转身离开。
孔姨娘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闪烁几瞬，最后又将帽子拉低些，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很快的也离开了。
在她二人离开不久，角落处便显现出一道身影，一身白衣在黑暗中很是显眼。
她眸子很是清透，又带着几分纯真，宛如涉世不深的小鹿，任谁瞧了都想护着。
她把玩着手指，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联手了么？”
轻声低喃，她似乎愈发有趣起来，带了些好奇与笑意。
“这里，可比天机阁好玩多了，沈知烟，你最近在京都的名声很是响亮，就让我来会会你，可别太弱，否则我会失望的。”
她一边说着，不由自主的神色间便流露出几分好胜与戏谑，仿若这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很快，她的身影便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夜无话。
“主君！出事了！”
第二日天刚亮，沈长行正打算上朝之时，府中四处便响起尖叫，随即便是一道一道跑到自己跟前喊出事的身影。
他很是不悦，看着一个个惊魂未定的身影，不由沉声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了何事去找主母便是，在府中叫嚷做什么？”
被训斥了，这些人才略微镇定一些，有胆大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开口：“主君，有..有血！”
沈长行眉头一皱：“什么？”
“到处都是血啊主君！”
随着这人一嚎，余下之人也是连忙叫嚷起来，都说满地都是血。
沈长行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冷哼一声：“都住嘴！带我去看看！”
有沈长行发话，众人总算是有了靠山一般，连连带着沈长行一路往后院而去。
沈长行一夜宿在书房，因此早起并没有路过后院，如今一路过去，这才发现血竟撒了一路。
“主君！”
林眉此刻慌慌张张的从褚月阁跑了出来，看见沈长行，连忙扑了过去，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眉儿？你又怎么了？”
“主君，有血！”
沈长行闻言目光一沉：“你院里也有血？”
林眉先是猛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也？”
她抬眼看了看，又是倒吸一口气：“这..主君..这怎么回事？”
还不待沈长行反应，沈然便也满脸煞白的跑了出来，身后则是跟着四处打量的沈轻梦。
没等她们张嘴，沈长行便率先问道：“有血？”
沈然先是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看见路上的血迹，吓得退后好几步。
沈轻梦则是跑到
第八十六章 怪事迭起(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