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息,聂侯就从其中寻到了一线生机。
“好。”
聂侯跟了上去,两人寻了个没人的竹屋。
外面贴上了血色黄纸,屋内却十分普通,只摆放着一张竹床,一张竹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童子点燃了油灯,之后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大饼,她大口啃下一块,转头看向聂侯,咯咯笑道:
“倒是忘了大哥哥。”
说着撕下一块,递给聂侯。
聂侯看了眼有毒的大饼,他故作感激的接了过来,装作胆怯询问:
“妹妹,瞧大家这么害怕,夜晚有什么怪物吗?”
见聂侯接过饼,童子感到谋划即将成功,心情好多了,咯咯笑道:
“大哥哥好聪明,确实有怪物。
听执事大人们闲谈,叫什么‘零怪’,最喜欢袭击人类,尤其擅于勾出人之欲,引出屋外,分食之。”
说到这,童子似是不经意间疑惑:
“大哥哥怎么不吃呢?
这大饼可好吃了。”
童子笑盈盈的又撕下一块,递了过来。
聂侯顺势接下,憨笑道:
“我习惯到饭点吃。”
“咯咯,大哥哥不诚实,怕是瞧不上妹妹的饼。”
聂侯皮肤嫩白,手无粗茧,一看就是富道人家公子。
“称不上富贵,只是衣食无忧而已。”
勾起回忆,聂侯难免有些惆怅。
房间一时沉默,童子不欲再催促,怕被察觉异常。
可聂侯趁着两人关系没有恶化,抓紧问道:
“妹妹,今你提到的心相又是什么意思?”
聊聊几口,童子就吃饱了,然后把剩余的饼小心塞进怀里,随口道:
“心相就是心相呗。”
“原来如此...”
聂侯稍微退后几步,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约莫一会儿,敲更声悠长,童子忍不住开口道:
“大哥哥还没到饭点吗?”
聂侯摇摇头,
“未到。”
“什么时候到?”
“到到时到。”
“...”
童子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漆黑的大眼睛盯着聂侯脸上好一会儿,只看的人有些发麻,倏忽咯咯笑起:
“大哥哥真聪明,
好久没有见大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了。”
童子伸出白瓷般的小手,笑吟吟道:
“既然大哥哥瞧不上我的饼,那还请还我,我可是宝贝的紧。”
聂侯笑了笑,
“怎么会瞧不上,妹妹的饼过于珍贵了,我需选个良辰吉日,慢慢品尝罢了。”
童子错愕,心里纳闷此人是察觉到饼有问题,还是真觉得饼珍贵。
她故作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饼不算什么,大哥哥尝一口呗,试试我的手艺,可香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之色,让人很难拒绝。
聂侯点点头,但丝毫没有品尝的意思。
“就这么吃太可惜了,要是有碗肉汤就好了。”
听到这般回复,童子脸色陡然变冷,
“饼还我。”
饼不珍贵,但饼内的佐料‘无力粉’却花费不少。
聂侯默然把饼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后几步,童子嘴角不屑撇起:
“大哥哥胆子真小。”边说着边把残饼收起。
经历了这么档子事,两人全然没有睡觉的意思,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桌边,寂静无声,只有昏暗的油灯不时响起的滋滋声...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童子忽然跳了下来,指了指屋外。
“亥时快到了,我们需要制作血符贴在门上,隔绝零的诱惑。”
说着,童子掀开床上的竹垫,赫然一张张黄符,她抽出四张,放在桌子上。
“一人一半,放血染符。”
聂侯没有去拿,定定的看着童子,他不确定这是否又会是童子的阴损手段。
许是察觉到某人浓浓的戒备,童子冷哼一声:
“竹屋外墙贴满了血符,唯有出入的门户空缺。
故每夜需贴至少四张血符,才能挡住这唯一的缺口,不然...”
话虽如此,可聂侯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看着童子。
童子大骂一声:
“好心当驴肝肺!”
她从腰间拿出一块锋利的铁片、一个小罐,继而拉开衣袖,手腕上的划痕密密麻麻,十分渗人。
下一秒,刺啦一声,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黄纸之上,慢慢浮现诡异的血纹,等到两张黄纸完全浸染,
童子小脸白了几分,她连忙敷上小罐内的药粉,伤口瞬间止血。
“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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