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门口围着许多人,有国子监的师生,还有凑热闹的百姓,全都因为喻今朝一句话大吃一惊。
殇医学院居然由一个女子来筹办?
“朝廷这是在胡闹吗?女子也就能在后宅里绣绣花,能干什么大事?”
“我一听闻要搞什么殇医学院,就知道不靠谱,果然是在胡闹,大家别被忽悠了,生病就该去正经医馆,找疾医医治。”
“没错,京城那么多好大夫,哪轮得到他们造次?”
喻今朝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殇医学院还没开起来,一个殇医都还没培养,就已经被人提前防爆了。
不过她早就有心理准备,殇医学院的成立会触及许多疾医的利益,被疾医抵制在所难免。
芳草没想太多,听到这些话只觉得生气。
她穿过身去,叉腰对着百姓怒道:“前不久我们遇安医馆,就是用了殇医的手段,救活了一个肠痈的孩子,还有,一个被马车撞吐血的人,也是被我们救活的。”
人群里有人吼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芳草气得脸色涨红:“是不是一面之词,你们去城南问一问就知道,还有,你们这些无知之人,殇医怎么你们了,非要这么诋毁殇医。”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谁能保证自己不会生病受伤,疾医能治病救人,殇医也能治病救人,大家生病了还能多一个救命的法子,何乐而不为。”
“况且,朝廷开殇医学院,难道要从咱们老百姓的兜里掏银子吗?”
芳草接连几句话,犹如给百姓们当头一喝。
对啊,又不从大家口袋里掏银子,咱们反对个什么劲儿?
不管是疾医还是殇医,不都是给百姓看病的吗,不该是越多越好吗?
几个被一些医馆雇佣,特意在人群里挑事的托儿一见形势不对,悄悄的便跑了。
萧兰瑛已经猜到眼前女扮男装的人是谁。
“谢夫人,我对殇医学院没有意见,我不过是想教训不听话的弟弟,请你让开。”
喻今朝不让:“我对你教训弟弟没有意见,但你言语间贬低殇医学院,我便不能坐视不管。”
萧兰瑛顿了一下,哑口无言。
他不同意萧兰启去殇医学院,确实是因为不太看得上殇医。
他爹是封疆大吏,他自己年岁不大,已经是刑部左侍郎,萧兰启作为萧家嫡子,怎么能当殇医?
喻今朝表情严肃:“你们总爱把人分三六九等,可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条,阎王爷要勾人去地府,难道会看你是何等身份?”
国子监一名老态龙钟的夫子有感而发:“阎王要给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谁都逃不过这一遭。”
“医者敢!”
喻今朝掷地有声,三个字重重地砸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医者是与阎王争命之人,你们凭什么看不起。”
萧兰瑛心神俱震,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已经有多久,没被旁人的气势所慑,眼前这人,只是一个妇人。
“这位大人,我言尽于此,告辞。”
喻今朝话不多说,转身便走。
萧兰启还是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天空,蓝天如洗,清澈得仿佛一眼能望穿天际,白云懒洋洋地飘荡,他还看到了成群的小鸟飞过。
如此悠闲,如此快活。
他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初时说要去殇医学院,确实是为了与家人赌气。
父亲是封疆大吏,大哥年纪轻轻已身居高位,他是萧府除大哥外唯一的嫡子。
大哥是嫡长子,从小便跟在父亲身边,由父亲亲自培养,他比大哥小了十岁,自出生以来被母亲捧在手心宠爱。
却不曾想,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庶子突然考取了功名,母亲顿时充满了危机,逼着他上进,也要他科举。
放纵他肆意快活地过了十四年,突然就要他上进,原因是要他与庶子较劲。
萧兰启心中满是抗拒,被逼着进了国子监,也是一天天的混日子,甚至故意闹出事来,让家人闹心。
说要去殇医学院当学子,也是用来激怒家人的手段之一。
可现在……
医者是与阎王争命之人。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认真当一个殇医,这个念头开始在萧兰启心里生根发芽。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仰头直视萧兰瑛。
“大哥,我从小到大,从未认认真真做过一件正经事,现在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想进殇医学院,我想学着,当一名殇医。”
萧兰瑛看着萧兰启,心情很复杂。
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他几乎是当成儿子养大的,母亲对萧兰启可以说是溺爱,他便对他严厉。
萧兰启怕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畏畏缩缩,连视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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