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轻叹了口气。
四处张望,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详谈。”
贺兰嫣然点了点头,她知道叶知秋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右相命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将贺兰家一行人拦下,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再细说。”贺兰嫣然道。
一行人迅速收拾好现场,将车辙马印掩盖。
确保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后,便在叶知秋的带领下,向着远离府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幕降临,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庙宇,虽然破败不堪,但足以遮风挡雨。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更显得这夜的寂静。
众人在庙内生起篝火,火光摇曳间,映照出一张张疲惫而警惕的面孔。
叶知秋环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缓缓开口:“右相之所以不让你们进入府城,是因为这幽州府,已不是当年的幽州府了。”
贺兰嫣然闻言,眉头紧蹙:“此话怎讲?”
“嫣然,你一向远居京城,但想必亦有所耳闻,朝廷内部纷争不断,对边疆的控制力日渐衰弱。因此,京城之外,诸多江湖门派与地方官府勾结,各自划分势力范围,同时向太子、玉林两派输送利益。为了给瓜分势力披上合法的外衣,各大江湖门派每年举办一次武林斗剑大会,以此掩饰他们背后的权力斗争与利益交换。若非大乾余威犹在,恐怕早已天下大乱。”叶知秋缓缓道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
贺兰嫣然闻言,脸色骤变,未曾料到局势已如此严峻:“幽州府地处西域边陲,物产丰饶,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近年来一向被玉林党麾下的晋阳门所把控,难道如今也发生了变故?”
叶知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如此。近年来,幽州府内暗流涌动,右相一派的势力却在悄然壮大。”
说到此处,叶知秋似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道:“变故就在去年武林斗剑,我败于醉花堂少堂主左倾昼之手,以至于晋阳门随之失去了幽州府大部分产业和势力。如今这幽州府,已逐渐成为太子党领地。幽州府是进京必经之路,只怕府城内早已布满眼线与暗哨。你们此行若贸然进入府城,定会被他们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贺兰钰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么说来,右相是想让我们绕过幽州府,避免与太子党的势力正面冲突?”
叶知秋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一时之间,周围陷入了沉默。
本以为到了这幽州府,便可休整几日,未曾想这一切都是奢望。
贺兰钰愁得眉头紧皱,急道:“可是阿姐,商队所带的货物与补给,均是为京城之行准备,若绕开幽州府,我们的物资恐怕难以支撑到下一个补给点。再者,绕开幽州府,谁知道要从何处借道,又浪费多少时间?”
一直沉默的聂空突然开口道:“施主,绕过幽州府,需从西面的群山间穿行,那里山路崎岖,常有猛兽出没,快马加鞭,顺利的话也需十天以上的时间。”
他手上是那本《大乾地理志》,寥寥数个时辰的苦读,竟已经将这片地域的地形地貌烂熟于心。
“十天?!阿姐,我们的补给绝对撑不到那么久!”贺兰钰急得跳了起来。
前几日被沙帮骚扰时,贺兰商队已经失了不少货物与资源,如今再面临绕道的困境,无疑是雪上加霜。
贺兰嫣然同样头疼,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叶知秋。
叶知秋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嫣然,你可别看我,自去年晋阳门遭遇挫败以来,幽州府的可用资源几乎被太子党所侵蚀。天山雪莲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门派便处于醉花堂的严密监视之下。我带的这七八人,也是费尽心机,才得以掩人耳目,成功出城。至于补给和向导方面,我实在帮不上太多忙。”
言罢,她更加懊恼:“都怪我去年败给那小白脸。”
聂空闻言,眼神微动,沉吟片刻后道:“施主,敢问你和那醉花堂少堂主修为分别几何?”
若是寻常之人,贸然询问他人境界,必是极为不敬之举。
聂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只是在探讨今天午饭吃了什么。
叶知秋没见过如此直接之人,愣了愣。
贺兰嫣然无奈道:“知秋,大师脾气确有些古怪,只是情况紧急,还望你能如实相告。”
叶知秋回过神来,她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便正色答道:“我乃九品武师,斗剑榜第九十八名;那醉花堂左倾昼同样是九品武师,但他在斗剑榜上的排名却比我高出一筹,位居第七十六。他自诩当世天才,剑法飘逸灵动,加之醉花堂独门内功的辅助,使得他在实战中往往能发挥出超越境界的战力。我与他一战,虽全力以赴,却终究还是败在了他的‘花间醉步’之下。”
聂空听后,眉头微微一挑。
九品武师,虽比他高
第十四章 这幽州府城,还得走一趟。(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