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去触霉头,自己已经被教训过一次了,四个孩子怎么都要雨露均沾。
很快,三哥灰溜溜回了厨房,他白了一眼王依依,幽怨的坐在灶台边,眼神间都在怨王依依坑他。
家里其实是有被子的,又有王依依带回来的被子,也能将就过冬,但被子棉花量都不足。
上次买的棉花做了棉衣,这次的棉花,用来做棉被,再把旧棉花弹一下,也能把一家人棉花被量补足。
“三哥,你让阿父把旧棉花弹一下,做成新被子不就好了。”王依依又开口。
这次,三哥没上当,坐在灶头,手里拿了根木棍,戳灶下的灰,好似拿烟灰出气一般。
王依依强忍笑意,又继续开口:“你让二哥去,等缝好被子,我们都有新棉花被。”
三哥一听,觉得有道理,自己刚刚才挨骂,得让二哥也挨骂,于是,三哥站起身,回房间去找二哥。
一刻钟后,又响起两老,指责二哥的声音。
直到二哥被骂,三哥才露出笑容,表情跟王依依刚刚的表情,相差不大,都是恶作剧得逞后的窃喜。
一个时辰后,阿父还是把几个孩子,叫到了房间,让他们帮忙缝棉被。
原身是学过手工的,能做衣裳,缝补不在话下,但王依依没耐心,坐不住,缝了没多久,放下针头,去厨房做晚饭。
厨房里的排骨,已经解冻好,还要砍成小块,清水抄一遍,再把切好的魔芋,倒进锅里一起烧。
红烧排骨,差了辣椒、葱、姜、蒜,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够完美,但在这种条件下,能吃到有盐有肉的菜,已经极为满足。
到了第三天,一家人的棉花才翻新好,剩下的一点棉花,阿母又用碎布,给一家人做棉鞋。
阿父跟几个哥哥无事可做,家里又有石磨,王依依又指使几个汉子,磨大米跟小麦。
天空的雪来越大,到了十二月,每天都飘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也从脚脖子高,到了人大腿高。
新年没过几天,大半夜里,响起轰的一声巨响,王依依猛的被惊醒,脑袋还没清醒过来,从房梁上,倾斜而下一堆雪花。
雪花顷刻间铺平了地年,王依依身上,也盖了一层雪花,连人带炕,全埋在雪花下。
窒息感袭来,王依依本能扑腾,好在雪花倒灌的不多,刚被埋上,她扑腾几下就站了起来。
屋顶还漏了个大洞,雪花正不停的往屋里飘,王依依很快反应过来,房子被雪压塌了!
顾不上穿衣服,王依依连忙把雪里的被子,捞出来,披在身上下炕头。
炕有王依依半截腰高,屋里全是雪,腿迈不开,王依依手脚并用,几乎是爬着,才爬到门边。
房间门是朝里开的,推拉了几下没能打开,王依依又去爬窗户。
从屋顶破出来的洞来看,是三个哥哥房间塌了,连带着王依依这边的房梁,也塌了一半,炕头另一边的墙壁边,堆的都是雪跟茅草,还立着几根木头。
窗户打开后,王依依顾不上拉被子,直接跳窗,阿父阿母也已经出了房间,见王依依跳出来,就知道三个儿子被埋了。
阿母当场哭出了声,阿父则是去了厨房,拿了一把斧头砸门。
墙壁周围,加固了一排木桩,塌的是房梁,墙壁还在,王家房子塌了,离最近的孙大娘家,也听到了动静。
孙大娘家见房子塌了,一家人四口人,也穿好衣服来到王家,帮忙清雪搬木材。
阿母哭成了泪人,一边哭,一边赤手挖雪,还不停喊三个儿子名字,奈何雪里的三个人,一点声也没传出来。
王依依在清理稻草,见阿母这样乱挖,迟早会把指甲挖翻。
把手里的东西搬远后,连忙把阿母拉到一边,紧紧搂着阿母,不让她上前用手挖雪,一边说:“阿娘,你去找村长,让村长叫人来帮忙。”
阿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雪里埋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还没娶媳妇,还没过好生活……
阿母冷静不下来,王依依又扳正她,捧着阿母脑袋,让她自己:“阿娘,你看我,看我眼睛,我是依依呀!”
王依依心急如焚,声音说的也很大,直到阿母看自己,她才继续说:“阿娘,快去找人帮忙,找村长。”
阿母听了,失神的瞳孔才亮起一丝明亮,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正好碰上过来帮忙的孙大娘家。
孙家跟王家不和,时不时就会拌嘴,就为了你家水倒我家门口,你家鸡吃了我家菜,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再拌嘴,到底还住一个村的,在人命关天上,可不会考虑这么多。
王阿母走路都跌跌撞撞,还一直抽泣,孙大娘见了,扶着她,一起去拍邻居门,让他们来帮忙挖雪。
等村民聚拢来挖雪,再把积雪清理完,已经过了一刻钟。
第一个被挖出来的,是大哥,他嘴唇已经青了,身上也冻的冰冷,好在还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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