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看易参家,在村里是独户,没有可帮衬的族亲,这才有了,从里头捞东西的心思。
现在王依依把实权收了回去,光明正大的给银子,摆明了知道她们打的歪主意。
被王依依这么一提点,厨房的大娘们,也不敢再有捞东西的心思,全都老老实实的去准备午食。
采买的事,王依依交给了里正,里正人缘好,又在村里说的上话,交给他不怕有人搞小动作。
要买的东西,除了纸钱香烛,还有粗米跟肉。
至于菜,村里每家每户都种了,在村里买还能省不少气力,也能跟村民结个好,菜在村里买的。
日头高升,请来为亡灵超度的先生,敲锣打鼓的,念着听不清楚的经文。
易兰披麻戴孝的拿着一杆经幡,随着先生的吩咐跪下又起身,一张白净的脸绷得紧紧的,硬是没说过累,或者不舒服。
王依依忙得晕头转向,不是找这个东西,就是找那个东西,也没时间去关注易兰。
这些天,该吊唁的都来了,易家的亲戚一个没来,易兰母亲的娘家人,早上就来了。
在这个年代,女子命比纸薄,他们心疼易兰失了双亲,可谁也没开口,说要把易兰接回去养。
毕竟易兰是个姑娘,今年才十二,要养到十五岁及笄才能出嫁,出嫁时,还要给她备陪嫁,带回家平白多了张嘴吃饭不说,还不能干重活。
虽然易参是个行脚商,家里有银钱,可易参还有个娘子。
易娘子但凡有个二心,他们又把易兰接回家,只怕白养活一个人不说,还要倒贴一笔嫁妆,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愿意干。
易兰像个烫手山芋,易兰娘家的人,谁也不愿跟易兰说句话,怕王依依开口,让他们把易兰接回去。
临近中午,门口响起炮仗声,里正大叔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才找到正在拿剪刀,准备剪麻布的王依依。
里正着急忙慌的说:“易娘子,是亲戚来吊唁了,赶紧带上兰姑娘去接人。”
王依依听了,向门口张望,果然看到来了十几个人,披麻戴孝的,风风火火的往这个方向走。
王依依放下手中的东西,几步进了堂屋,把跪在地上的易兰拉了起来。
易兰跪了几天,双腿早已麻木,王依依一拉,她踉跄了几下,才缓步跟上。
刚出堂屋,易兰还没来得及,跪到路边迎接,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妇人,就跑了过来。
她跑到易兰面前,扑到地上,死死的把易兰搂在怀里,嚎啕大哭:“我的孙儿啊!命怎的这么苦。”
妇人声音很大,突然被抱住的易兰,手臂僵在半空,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跟老妇人一起来的人,迟疑了一会儿,才来劝人:“阿娘,这命数的事说不定,你才养好身子,别又复发了。”
说话的,是妇人二儿媳妇。
里正见了,这么抱着确实不适合,也开口搭话:“对呀,富贵由命,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兰姑娘想,她还小失了双亲,以后的生活,可就由你们家照看了。”
王依依站在旁边听着,明白了来的人是谁,是易参的双亲。
抱着易兰哭的,是易兰阿奶,旁边佝偻着身形的老汉,是她阿爷,再后面,就是易家老二老三,跟他们的媳妇儿女。
不怨王依依不认识,而是嫁过来这半年,除了村里人,她就没见过易参家亲戚。
易参自立门户,又是外村落户在这里的,在这个村里,没有多余的亲戚。
被旁人一劝,易参阿娘停了哭声,难过的擦眼角:“是,兰姑娘还小,我还要给她撑腰,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话是跟易兰说的,说给谁听得,大家都清楚,指桑骂槐的在说王依依。
她站了起来,拉着易兰的手,目光放在王依依身上,王依依先跟她打招呼:“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看王依依,神色变的淡淡:“来了,我儿没福气,没过几天好日子,易兰由我们带着,你可另寻夫家嫁了去。”
一开口,全是讽刺,谁都知道在妇人死后汉子,是不可嫁人,只能守一辈子寡。
她丈夫在旁边,望着披麻戴孝的易兰,倒也不觉得他夫人说的话过份。
王依依听了,琢磨出其中的意味。
含蓄的笑了笑,王依依道:“她爹去的突然,也就兰儿一个孩子,这些事,等易参出殡了再说。”
说罢,王依依退后让出一条路:“老夫人赶路也花了许久,还是先上香,好摆宴席。”
老两口是易参的长辈,自然不可能披麻戴孝,但他们身后的小一辈,全是披麻戴孝的,浩浩荡荡十几号人。
一家人上完香,磕完头,易氏才带着亲戚好友坐在一边,嗑瓜子聊天。
一坐下,她抬胳膊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小儿媳妇,示意她往右边看。
那边的王依依,正拿着账本,跟里正沟通要购买的东西,一张脸白生生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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