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玄祐。
他怎么来了?
玉萦虽然不清楚赵玄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她明显能感觉到赵玄祐身上带着怒气。
而怒气显然是冲她身旁的裴拓来的。
“世子。”玉萦松开了扶着裴拓胳膊的手,快步朝赵玄祐走去。
赵玄祐亦朝前走了几步,伸臂将玉萦揽在怀中,森然看着裴拓。
“玉萦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记清楚。”
啊?
他莫非以为自己跟裴拓有什么私情?真是冤枉。
但玉萦明白,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趁着赵玄祐并没有朝她发火,闭嘴才是上策。
她拼命朝裴拓使眼色,让他也别说话,然而裴拓却会错了意,开口道:“世子,你误会了,我和玉萦姑娘并无……”
“我跟你这种废物没什么可说,往后见到我,你记得绕道走。”
赵玄祐眼底怒火浓烈,冷声说罢,带着玉萦快步离开,不再逗留。
出了巷子,便看见元缁驾着马车等在路边。
玉萦紧张地捏着手指,任由赵玄祐拥着自己进了马车。
“走。”
元缁听着赵玄祐的吩咐,猛甩马鞭,驾车往别院去。
车轮辘辘,玉萦坐在赵玄祐的身边,斟酌许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即使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玉萦仍然能感觉到赵玄祐身上那股森冷的怒意并未消散。
车内气氛僵冷,过了好一会儿,玉萦试着喊了她一声。
“爷。”
身旁的男人神情未动分毫,剑眉之下的黑眸沉如深渊。
玉萦掀了掀唇角,把脸别去旁边,终于听到他“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玉萦悬着的心稍稍平和了些。
她重新看向他,娇丽的眉眼微微抬起,低声道:“送走了大夫之后,我陪娘呆了一会儿,到楼下才看到裴大人在酒楼买醉,见他醉得厉害,所以询问了一下。”
很显然,光凭这几句话,解释不清楚两人为何会在巷子里。
见赵玄祐的目光晦暗不明,玉萦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赵玄祐心中窝火得很,但他到底不会去甩开她的手,只能任由她摆弄自己的胳膊。
“你有话就说。”
玉萦道:“后来就聊了几句,他说兴国公府的事被他搞砸了,我心里就很难过,那会儿天色已晚,我着急回府就出了栈,不过裴大人跟了过来。”
“他跟着你?”
玉萦明显感觉到赵玄祐的火气又上来了,忙道:“他醉得厉害,想是心烦吧,就跟我说了他和裴夫人的事,我听他的意思,好像往后要跟裴夫人划清界限。”
赵玄祐脸上扯出一抹冷笑,显然不在意裴拓家里那点子事。
“他说着说着,就好像头重脚轻要倒地了一样,我便上前扶了他一下,这个时候爷就来了。爷该不会以为我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赵玄祐当然不会认为玉萦在红杏出墙。
他只是既讨厌裴拓,又讨厌裴拓跟玉萦站在一起。
“刚才我跟他说的话,你也一样记住。”
“记住什么?”玉萦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道,“往后见到世子,要记得绕道而行吗?”
赵玄祐本来就窝着火,听到她故意抖机灵,一时恨得牙痒痒,只是又拿她没有办法。
“你再说一遍?”
玉萦装作没听懂一般:“那爷要我记得什么?”
“往后不许再跟姓裴的说话,路上见到他记得绕道而行。”
“凭什么?”
听着玉萦的反问,赵玄祐眉头紧拧,以为她非要跟裴拓讲话,在他要发火之前,玉萦道:“凭什么爷见了他是他绕道而行,我见他却是我绕道而行?”
“你一个女子,这般油嘴滑舌像话吗?”
“我是讲道理,才不是油嘴滑舌。”玉萦见他脸上的冰霜终于消融了几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抱着他的胳膊倚在他身边,“记住了,往后见到裴大人,我尽量躲开,也尽量不跟他说话。”
“你跟他有什么话非说不可?”赵玄祐目光骤紧。
“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可是他和裴夫人毕竟待我不错,我也不像爷这么威风,人家跟我打招呼,我一个丫鬟怎么好甩脸子?”
“裴拓是个废物也就罢了,那个裴夫人你往后离远一些,省得她咬我一口。”
玉萦面带薄笑,盈盈道:“爷说得她好像是毒蛇一样。”
“连她自己的夫君都算计,不是毒蛇又是什么?”
孙倩然虽然没有崔夷初那般恶劣,但同样喜欢摆弄人心。
“裴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呀?”玉萦不解地问,“她那么在意裴大人,当初为了接近爷费了那么多心思?为何要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破坏裴大人的复仇大计?”
赵玄祐斜睨她一眼:“在巷子里聊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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