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拓闻言,神情微诧。
他原以为赵玄祐和兴国公府只是因为和离之故结仇,双方并无深仇大恨。
此刻听到玉萦说兴国公府几次三番要害她性命,顿时明白了双方的仇怨绝不简单。
赵玄祐之前之所以没答应合作,并非他所说的他不需要,只是信不过裴拓而已。
现在看来,裴拓的确不值得托付。
之前裴拓只是因为孙倩然的背叛心痛,此刻又感觉无颜面对玉萦。
“裴大人,我是说笑的。”
裴拓收回思绪,拱手朝玉萦一拜,郑重道:“玉萦姑娘,此次全是我一人之过,亏欠之处,还望海涵,倘若你将来有用得着裴某之处,务必开口,容我弥补过错。”
玉萦的确希望裴拓和赵玄祐能够搞垮崔家,此刻亦的确失望,但见裴拓突然行此大礼,又觉得不必如此。
毕竟,裴拓并未对她有过承诺,自然谈不上辜负。
见有路人望过来,玉萦忙伸手把裴拓拉到旁边的巷子里。
“裴大人不用如此气,我没觉得你对不起我。不过……”
“不过什么?”
“我家世子应该会很生气。”玉萦实话实说道。
裴拓想起今日在城门外遇见赵玄祐的场景。
两人本不是朋友,以赵玄祐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稀罕任何赔礼。
往后,他们应该形同陌路了吧。
见裴拓若有所思,玉萦心中一动,斟酌着开了口:“裴大人,营造图是不是比地图更厉害?”
裴拓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当然。营造图里有地图,还有房屋的内部,横梁怎么搭,窗户开在哪儿,都画得清清楚楚。除了这些咱们能看得见的,埋在地里的东西譬如地基、密室、水道也会标注。”
“所以,如果有营造图,会比住在那里的更了解那座宅院?”
裴拓颔首:“拿咱们刚才的玩笑话来说,有了营造图,便知道府里储水的地方在何处,离这里最近的屋子是哪一座,最远的又是哪一座。又或者说,府中有几处门,万一火势控制不住,府里的人又该如何逃生。”
他的确是位好老师,寥寥数语便令玉萦真明白了营造图是什么东西。
“裴大人。”
“嗯?”
“世子对兴国公府积怨已久,绝不会轻易放下。既然这营造图是这么有用的东西,要不你把兴国公府的营造图交给他,兴许他能消气。”
“他会要?这对他来说应该派不上用场。”
裴拓当然知道赵玄祐武功盖世,手底下能人极多,他若想火烧兴国公府,一定能烧了。
但放火容易,后面却会跟着天大的麻烦。
兴国公府乃是敕造一等公府,连日常修葺都要工部批准,倘若真被一把火烧了,朝廷必然震怒,一定会追查到底。
赵玄祐堂堂侯府世子,绝不可能做这样的冒险之事。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玄祐的身家前途远胜兴国公,怎么可能这样做?
“当然不是为了刚才的玩笑话,”玉萦笑道,“只是我想,既然贡珠案的证据已经被销毁,只能从别的事着手,万一需要进府探查,有营造图在手自然事半功倍。”
“可是偷偷潜入拿到的证据……”
“他们是奸臣,是贪官,不知道背地里使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好人若是一味讲规矩讲律法,怎么斗得过他们?”
裴拓听到玉萦这番言语,不由得微微一愣。
“姑娘高见,令我耳目一新。”
玉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那营造图既然是有用的东西,世子拿到了应该能用得上。”
见裴拓似乎陷入了沉思,玉萦道:“裴大人如今未在工部供职,想是麻烦。我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裴大人不必为此烦恼。”
裴拓抬眸看着她,玉萦稍稍别过脸去。
“你真想要?”
他问的不是赵玄祐,而是玉萦。
玉萦知道他聪明,早已看穿自己的心思,虽不肯承认,亦未否认。
见她默认,裴拓道:“刚才说的那些应该是玩笑吧?”
“当然是玩笑了,世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至于我,区区一个丫鬟,更不可能了,我只是有些好奇。”
裴拓思忖片刻,缓缓道:“这些营造图都是封存在工部的,不可能取得出来,一旦丢失,也会引起朝廷追查。”
“是我异想天开了。”
看着玉萦失望的模样,裴拓道:“我是说拿不出来,但你想看,我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话音一落,玉萦感觉自己着急了些,忙干笑了两声掩饰。
对上玉萦殷切的目光,裴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记住?难道裴大人就是那种看书过目不忘的人?”
“谈不上过目不忘,只是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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