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时间,确认过现在已经是保洁员的下班时间,便把这身制服脱下来放回到保洁室,免得耽误租工作给我的人下午继续上班,然后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仪容,像人一样走了出去。
先前在花园小径上回头看容云衍的那一眼,并不只是为了看他吃瘪,说声再见,也是为了确认代为泊车的门童所去的方向。
花园酒店本身就在景区内,算是景点的一部分,但停车的位置其实是分开的,这是我提前在网上做功课时了解到的事。
我要是走错了地方,很可能立刻被当成迷路的游,请到酒店外面的花园里去。
经过一番找寻,我发现酒店内部的停车场就设在地下,直接坐电梯去负二层就能进去,对我来说倒是比户外停车场来的更有利。
许是容云衍没有特别交代的缘故,门童只代为泊车,并没有多此一举替他把车门锁上。
我先绕车一周仔细地观察了前引擎盖和两边的后视镜,这都是追尾时最容易被撞到的位置,可容云衍这辆车上至多只有刮擦过的痕迹,而且还不甚明显。
他头上的伤可是严重到缝了针的程度,车辆在追尾中受伤的程度只会更重,不可能更轻。
容云衍撒谎了。
我对此早有预感,不至于会感到太失望,但心底某个沉寂已久的地方还是闷痛了一瞬,就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忽然落地了似的。
果然不擅自对别人抱有希望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仔细观察完了车外,也没放过车内的环境,尤其是驾驶座附近的内饰,然后发现这近期压根没换过的内饰干干净净,并不曾沾染过血迹。
容云衍的伤压根不是在车里受的。
纷杂念头瞬间笼罩了我,让我连自己是以一个怎样别扭的姿势在观察驾驶座的事都忘了,至于周围陡然响起的鸣笛声,更是完全不曾联系到自己身上。
直到一束车灯毫无征兆的从对面照过来。
地下停车场里的光线只是堪堪能让人看清楚周遭环境的地步,这束光一亮,直接照得我抬手挡在眼前,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恰在此时,有道人影逆着车灯的光芒走了过来,随着响起的是一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声音不算特别高,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我来不及去分辨,因为这动静在空旷开阔的停车场里足够形成回声。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旋即意识到自己观察驾驶座的动作有多别扭。
这样半跪在车座上,弯下腰去确认脚垫附近是否有滴落过血迹的动作稍不留神就有被当成是小偷的可能。
这要是被抓到,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非被送到酒店保卫处不可。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是丢脸而已,但要是他们直接联系车主就不妙了。
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扮保洁,又是倒贴钱替人上班,还要跟避之不及的大学同学见面的话就太惨了。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让我赶在热心人将我抓“现行”之前扭头就跑,速度比读书时参加八百米体测时还要来得更快。
等我意识到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于坐实对方的猜测,已经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这时再去说解释的话,兴许会直接省去中间步骤,被送到派出所去。
我唯有捂着脸跑的更快了,连容云衍的车门都没顾得上关
好心人显然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他大喝一声“站住”,快步追了过来,速度比我快得多。
这一声让我打了个激灵,不只因为他跑的够快,还因为他正是本该在包厢里的陈同学!
我顾不上去想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顿时被惊了个魂飞魄散,跑的更快了。
可陈同学哪里会比我慢,见我虚晃一枪,要往安全通道方向跑,直接也挡在我的必经之路上,一把扯住我说:“你跑这么快,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
我避无可避,想着他也不认识我现在的脸,索性硬挤出眼泪,回过身去看向他,抿紧下唇卖惨道:“没有,我就是……没见过那么好的车,好奇而已,我什么都没拿,你不信就去看看。”
反正我问心无愧,他要是真的回去看,我没什么好心虚的。
然而陈同学一句话堵了回来:“这种车的车门开法特殊,你开门的时候可是利索的很,再不说实话我报警了。”
他话音里带着戏谑,比在包厢里呛容云衍的时候鲜活多了,这似乎才是他本来的性格。
我大着胆子又编了个理由:“好吧,我承认我想做坏事来着,我想划了他的车来着,但是什么工具都没带,只好先进他车里找点工具。”
回应我的是一阵沉默,但握在手上的力道倒是松开了。
陈同学打量着我,见我年轻又轻,哭的也泪眼朦胧,忽然说:“跟我来。”
我自知跑不过他,心情忐忑的跟着他走,是预备着见势不妙就跑,可他只是带我回到他的车边,取出一包纸巾递给我说
第222章 我没什么好心虚的(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