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着碧诀往鲍州方向而去,果然一路没有人烟,碧诀因为不甘心背着魏祁月,一路乱飞,忽快忽慢,差点将魏祁月甩下去,挨了凤翩一下后,才学乖,含着泪继续飞,一路又挨了魏祁月报复性的几脚。
又飞了半个时辰,四周的风渐渐大起来,飞沙满天中,远远地看到一座小小的城镇就在眼前。
“到风场了。”魏祁月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扬手挡在前面,道。
凤翩望下去只见有无数血红的花瓣带着异香迎风而来,她抬手接住一片,花瓣如手掌般大小,艳红如血,淡雅的香气飘进鼻端。
“这是此处的一道风景,每年这个时候会有无数朵这样的花只在风场这个地方开放,但因为风场的风太大,花刚刚盛开,未来得及争芳斗艳便被那大风吹散,因此世人称这种花为:红尘一笑,”魏祁月也接住一片花瓣拈在指尖,抬头看到盯着眼前满天花瓣发愣的凤翩,本来只是抓着她腰的手无意识的将她圈住,在她耳边道,“是不是很美?”
凤翩似沉在这样的美景中,呆呆的看着无数花瓣在她四周飞舞,却猛然间扔了手中的花瓣回头看身后白衣决然的魏祁月,魏祁月愣了愣,转而唇角轻扬,一双眼漆黑如墨,也将凤翩深深的望着。
凤翩微微的皱眉,她看着魏祁月又并不在看他,某些灵感不自觉的窜进脑海,像是被丢弃的猛然间又回来一样,她似乎想起在很久以前她曾做过这样的一个梦,梦中她神游到一处,漫天尘土中有无数红色花瓣在飞舞,她只认为那是一处仙境,欢快的追逐着如血色蝴蝶般的万千花瓣,追到深处时,一抹白色的修长身影突兀而来,看不清长相,只看清他模糊的脸上唇角轻扬,笑容如山间清流,拈了一朵花瓣在指间,冲她道:“这花名叫‘红尘一笑’,姑娘可喜欢?”
为什么以前从未记得做过这样的梦,但听到魏祁月口中“红尘一笑”四个字,再看眼前风景,便如扯开了一段幕布,看到了幕后从未见过的一切。
梦中那个白衣男子看得并不真切,但那笑容却像是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能猜到它的形状一般,跟身后那个人的笑容应该是一样的形状。
她愣愣地看着魏祁月,伸手抚上他的嘴角,魏祁月怔住,呆呆的任她微微冰凉的手抚过脸庞,猛然间伸手抓住,问道:“翩翩你想什么?”
凤翩这才回过神,涣散的视线凝在魏祁月的脸上,并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真的对凤嫣毫无印象吗?”
魏祁月一怔,松开凤翩的手,却也不答她,又抓了一片花瓣在手中,想了想,才道:“知道吗,翩翩,这种花瓣可以制成这世上最好的胭脂,好几两银子一盒,风场的风太大,本不适合住人,却偏成了个小镇,就是因为这花可以带来财源,”他放任手中的花瓣飞走,幽幽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从未来过这里,也从未见过这‘红尘一笑’,但我现在却偏叫得出这花的名字,讲得出其实的门道,显然,我以前定是来过的,你说的没错,我第一次见你时确实觉得你熟悉,亲切,就像遗落了太久的另半颗心,所以才会一直跟着你,到底为什么熟悉,是不是因为凤嫣?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他说完眼睛看向远方,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那些都是前辈子的事了,如果我喝过孟婆汤,该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他并不知道凤翩就是凤嫣,他只知若他还是刘少安时真的负过凤嫣,白白害了她一条性命,此时又说这番话,凤翩必定又要生气,但这确实是他的想法,前尘往事,记忆破损,他又该为这个存在于破损记忆中的女人付怎样的责任?若真负过那个女人,为何见到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凤翩时并没有一丝自责?
那头的凤翩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才一声不吭,这让魏祁月有些后悔说的这番话,不由得看向她,凤翩却面色如常,只是不自觉的抿着唇,拍了拍碧诀,让它饶开风场,不要让下面的人看见,往鲍州方向飞。
鲍州离风场并不远,却是隶属大汗国,前朝时还是边关重镇,换到这个朝代却已是别家的土地,碧诀在空中飞行极快,不消多时便到了鲍州,可能是百姓都跑去了风场摘“红尘一笑”,此时鲍州自空中往下看,甚是冷清。
两人一路皆不说话,直到自碧诀身上下来,人着了地,凤翩还是不吭一声,魏祁月很是郁闷,他蹭过去握住凤翩的手,道:“翩翩,你又生我气了?”
凤翩停住,听他问是不是生气,不由怔了怔,其实她此时心里只是觉得疑惑,显然,这鬼还是刘少安时来过这里,有些事不自觉的便记起来了,可能在之前与他相处的三百年中,他也是时不时的记得些什么,只是一直抱着是前辈子的事,记得又如何的心态,而从未对她提过,也许,凤嫣这个人一直出现在这些记忆片段里,让人不明的是,既然是负过的人,既然当作是前辈子的事,不作留恋了,那遇到在他看来与凤嫣相像的自己时,下意识里也应该避之不及吧,又何故纠缠着她不放,整整三百年?
她想到这里不由长吸了口气,转头看到魏祁月的神情,这才回过神,猛然意识到自己想得
第二十九章 红尘一笑(1/5),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