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八年华,鹅蛋脸,肤白凝脂,红霞染双颊,柳眉杏眼,狡黠藏双眸,挺鼻微皱樱唇动,一口唾沫仰头喷……”
庄墨抹了一把脸,似在回味被江岚岫啐在脸上的那口唾沫,接着说道:“身高六尺二寸,体态丰盈,一袭青衫冠带衣袂飘飘……”
“庄将军,小的打断一下。”
画师突然停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要小的画的是女子还是男子呀?”
“女子,乔装成男子的女子。”庄墨说道。
“怎么?有何问题?”
“没…没有!”
画师连忙摇头,复又埋首作画。
两炷香过后,他将完成的肖像画双手呈与庄墨,“庄将军,您看像不像?”
“形像神不像。”
庄墨只看一眼,便脱口而出。
“不过也不怪你,那女子宛如脱兔,神态着实难以绘于纸上。”
画师闻言,松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了讨好似的笑容,“想必,这位气质如兰的佳人定是庄将军的意中人吧?”
庄墨来回端详着这幅肖像画,扬起了唇角,“是一名通缉犯。”
“通缉犯?看起来白白净净地,究竟犯了何事啊?”
翌日,江岚岫男装打扮的通缉画像就贴满了全城,让路过百姓纷纷侧目,皆在好奇画中这位俊秀的公子为何会成为南疆戎边大将军通缉的对象。
“咦?此人有些眼熟。”
马车里的谢洵,看到有人在张贴通缉画像,便也好奇地推窗瞭望,顿觉画中之人似曾相识。
不过,他没有功夫细究,而是让车夫加快速度,直奔国公府。
昨天忽然在城门口撞见了庄墨,定睛一瞧,他似是与魏二他们同行返京的,遂吓得谢洵慌忙而逃,哪还顾得上去找魏二要人。
待他远离城门后,这才冷静下来细品此事,不由觉得诡异。
于是,今日一下朝,他就迫不及待拉着魏泰山质问,但对方忌惮宫里人多眼杂,让他直接去国公府汇合。
心知此事蹊跷,眼见着国公府的正门越来越近,他急忙让车夫绕到后门,他从那里进入。
“泰山兄,庄墨那小子怎会跟你们的人一块儿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哟?还有江穆文现下人在何处?”
一见到魏泰山,他便按捺不住,不带喘气儿地一股脑问出心头的疑惑。
魏泰山赶紧递给他一盏茶,“事发突然,人已送至临江侯府。”
“噗!”
谢洵一口茶喷出,愕然瞠目,“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非也非也!”
魏泰山摆摆手,“不把他送过去,庄墨那小子肯定没完没了。”
他随即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尽道来,最后又说:“庄墨那小子非要跟着魏二他们,说什么送佛送到西,魏二无奈,既已告诉他是帮临江侯府处理家事,若不把人送过去,定会惹疑。”
“你就放心吧,该得的好处,绝不会少。虽说人交给了他们,但对方存在过的痕迹,干的事,不会因人消失了而被抹掉。”
魏泰山拍了拍谢洵的肩膀,“你先回去等着,说不定肥羊今晚便会被送到你家。”
谢洵将信将疑,“带回来的北疆叛军呢?也被关在临江侯府?”
魏泰山点点头,“等到尘埃落定,咱们便可向皇上邀功。”
此事谢洵倒是没有质疑。
虽说计划有变,临江侯府已经得到了江穆文,届时会拿出多少钱来堵他和魏家的口,不好说,但靠着北疆叛军来邀功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他相信魏泰山不会过河拆桥。
否则,他拆桥,他就毁路。
魏家儿孙将来的从仕之路!
离开国公府后,他稍稍安心些了,只待肥羊送来……
戌时至,谢府的东偏门外忽然传来响动,门房赶紧开门查看,便见地上躺着四个麻布口袋。
“是…人?”
门房靠近其中一个,伸出脚去踢了一下,猛地一惊,连忙叫人。
“死了吗?”
“好像只是晕过去了?”
一群下人赶来,将那四个麻布口袋抬进查看,发现被装在里面的人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怎么回事?”
闻讯而来的谢洵,一看到那四人的北疆瓜农打扮,脚下一滞,心道不妙,“快!把他们……”
砰——
他话未说完,那扇偏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了,门板险些与门框分家,斜斜地悬着。
“何人如此胆大?可知这是谢府?”
门房急忙走过去拦住闯入者。
但他的小身板在对方八尺有余的个头前,显得微不足道,被轻轻一推,就踉踉跄跄。
对方径直走到谢洵面前,躬身抱拳,“庄墨见过谢大人。”
“庄将军大晚上闯入我家,所为何事?”谢洵黑着一张脸问道。
第158章:江岚岫成了通缉犯(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