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珏平躺着,脑海之中却想起了方才那眨眼间便消失的吻。
就在方才,他同意了南知鸢之后。
南知鸢喜不自胜,抱着他胳膊就结结实实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吻。
谢清珏从未如此被南知鸢亲近过,黑夜之中,漆黑的眸子闪动了下。
他侧过身来,看着渐渐熟睡过去的南知鸢。
谢清珏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脸颊上,依旧留下一片温热之地。
他伸手,放肆地将南知鸢揽入了怀中。
低头,在她细嫩的脖颈处蹭了蹭,而后在她耳尖上落下一吻。
“夫人,夫人...”
南知鸢额间冒汗,整个人蜷曲得像一只虾似的。
忽然,她浑身一激灵,就连柳絮也吓了一跳。
“什么时辰了?”
南知鸢嗓音都带了些沙哑,揉着脑袋问柳絮。
柳絮担忧地看着她,回道:“夫人,如今方过了辰时,您要不再睡会儿?”
柳絮来唤南知鸢只是单纯瞧见她困在梦里了。
“夫人,您近日多梦,可要叫府医来给您瞧瞧?”
南知鸢身子一僵,她摆了摆手:“不必。”
左右如今已经醒了,南知鸢也再睡不着了。
她望向柳絮:“二嫂如何了?”
柳絮知晓南知鸢向来与二夫人不对付。
“听二房那边的人说,二夫人昨日深夜才回的呢。憔悴得不行,说是站都站不住呢。”
南知鸢闻言笑了笑,她对二夫人没有丝毫的怜惜,可她昨日梦里,却梦见了纪氏的一桩事。
若是在这谢府之中,南知鸢想有自己的地位,那扶起纪氏一把,也更利于她。
纪氏为人虽刻薄狭隘,可内心还残存了一丝善。便是梦里,在南知鸢死后,她也是少有的替棠姐儿说过话的夫人。
南知鸢收回了思绪,看向柳絮:“等会儿带些礼,咱们去二房看望一下二嫂。”
柳絮一愣:“礼?”
她看着南知鸢,后知后觉她并没有再开玩笑。
可就算柳絮不解,却还是规规矩矩替南知鸢置办好了东西,随她一道去了二房。
二房的主子不算少,二爷除去有纪氏这一个正妻之外,还有两位妾室。
纪氏膝下两子一女,二夫人的位置稳得很。其余的妾室,只有与二爷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妹詹氏有一子。
如今,纪氏膝下的二位少爷如今一个已十五,考中了秀才,一个才七岁,正是方上学堂的年纪。
而詹氏膝下的庶子却是年纪最大的,去年刚考上了贡士,预备着下一回的春闱了。
可当南知鸢到时,却发现二房的氛围低到叫人害怕。
南知鸢皱了皱眉,想叫柳絮去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刚进二房的院子,便听见了压抑不住的哭声。
南知鸢微微一怔,抬眸望去,便瞧见一个藕粉色衣裳的女子瘫软在地,捂着脸发出呜呜的哭声。
而纪氏坐在主位上,胸腔起伏不定,一双眸子气得几乎都要突出来了,便是额间的发髻都颇为松散,丝毫看不出是一个世家大妇的样子。
纪氏咬着牙,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气得手指都有些发抖。
“姣姣,我自问待你不薄,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按照府里的小姐来的,可你做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被唤作姣姣的姑娘,低垂着头,从背影看过去,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若是往日南知鸢与纪氏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知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可昨日她又被谢清珏搂入怀中,做的梦境竟然与如今的场景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时间着实有些不对。
南知鸢走上前去,似是没看见这般的场景。
“二嫂瞧着气色倒是不错,看来先前倒是我多虑了。”
二夫人一瞧,竟是南知鸢,她面色顿时有些别扭。
若是先前,她定要嘲弄一番南知鸢,将自己的怒气往她身上撒一些。可如今,南知鸢的性子倒像是直接变了一个人。
纪氏如今不敢直面对上南知鸢了,怕她这小嘴一张一合,又说出什么话来。
她的手腕如今还酸得很呢。
纪氏偏过头来,有些狼狈。
“三弟妹怎么来了,我这个做嫂嫂的也得好好招待招待。”
南知鸢笑了笑,挥挥手就叫柳絮将准备好的礼奉上。
而后她才后知后觉般的看向何姣姣。
“何姑娘怎么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我瞧着心里都不好受,还是快些起来吧。”
二夫人唇瓣动了动,她原本想斥责南知鸢在二房耍主子威风。
可看见柳絮送来的礼,她一下就将气焰给压了下去。
“弟妹来了便来了,带这么重的礼做什么。”
二夫人扯了扯唇角,又看向何姣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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