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生躲开,反手给了他一拳。
少年闷哼一声,不退反进,也跟着打出一拳。
盛长生头一低,他拳头落空,但另外一只手又砸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出手速度很快,盛佳宁想去拉架,却无从下手。
她试了几回,便打消了念头。
就打吧,反正打不死。
只要有口气,她都可以把人救回。
她蹲下,去摸那些少年的鼻尖和脖间的大动脉。
结果发现他们都死透了,生理机能丧失,就是小黑也回天乏术。
那些人下手太狠了,每一处都伤在要害,压根儿就没给人活命的机会。
“猪狗不如的畜生!”
盛佳宁恶狠狠地骂了句,起身往里边走。
又遇到两个死去的少年。
而在草棚左侧的灶台,此时被人砸开,那里露出一道豁口,有台阶直通地底。
她疾步过去,脑袋往地下探了探,能隐约瞧见地面,一股子恶臭从里边传出。
这定是关押孩子们的地道。
想不到这小小的茶棚,居然暗藏乾坤!
盛佳宁只犹豫了一霎,便拾级而下。
下方是几个铁笼子,里边放着些干草。
那些少年吃喝拉撒睡全在铁笼,里边臭气熏天。
这里除了脏和乱,再没有其他。
她心里疑惑。
那帮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追踪人贩子,为何要把被拐卖的少年全拖到上面杀害?
这几年干旱,人跟畜生一样被贱卖。
给几个铜板甚至一顿饭就能买到人,这茶棚老头儿和他的同伙,有必要贩卖人口吗?
这些少年被关在地下室不卖,这又是为什么?
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恐怕那那少年知道一些。
但她不稀罕去问。
她从地下室上来,在草棚的角落里找了个生锈的铲子,便起身往外走,都不看那打架的两人一眼。
见她出去了,盛长生也想撤,但少年将失去伙伴的愤怒和悲痛都发泄在他身上。他退,少年则进;他进,少年毫不示弱的进攻。
少年力气比他还大,每一次出招都有章有法,而且是不要命的打法。
很快,盛长生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完全招架不住。
少年发泄一通,人也找回了几分理智,他将盛长生往门外逼,而后猛地关上门,把自己和那些尸体关在了里边。
“我闺女救了你,你还打她,你有本事你开门啊!”盛长生气得踹了两下门,见没反应,便也就算了,朝盛佳宁走去,“闺女,走了。”
盛佳宁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他人呢?”
“那个白眼狼,你理他作甚!嘶……”盛长生太过激动,牵动脸上的伤口,倒抽了口冷气。
盛佳宁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也十分恼火,便扔了铲子。
他不是有力气吗?
那他就自己挖坑埋自己的伙伴吧,她才不当烂好人。
盛佳宁拿出灵泉水让盛长生喝下,便离开了这里。
过了许久,少年打开门走出来。
他神色木然,眼神灰败。
暮色笼罩着大地,昏暗而伤感,压得人心头发沉。
山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谁在呜咽。
逃亡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孤独。
这次被拐,却让他多了几位好朋友。
即便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即便吃糠咽菜环境恶劣,他也觉得开心。
可现在,他们却都因自己而死。
四周没有一个人,孤寂四面八方将他围堵。
他难过得恨不得与他们一起去。
但是,娘亲和外公家大仇未报,他还不能死。
他缓缓坐下,坐在门口,望着那苍茫的大地。
过了许久,他才过去捡起盛佳宁扔在地上的铲子,默默地挖坑。
……
生怕惹上麻烦,盛长生决定连夜赶路。
道路平坦,没有炙热的太阳和防不胜防的难民,吹着山风,大家反而比白日走得快。
只是走了一日,累是一定的了。
有些小孩和老人,走着走着都能睡着,跟在后头的人,一不留神,就会一脚踩上去。
三婆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哧溜就倒下了,家里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走在她后面的盛细牙一脚踩上她胸口。
“哎哟!”三婆子猛地跳起,“伢子,你要把我老骨头给踩碎了。”
盛细牙自己也被绊了个狗扑食,爬起来埋怨,“我也被绊倒了呀,摔得生疼。我不是故意踩您,您老突然倒下,我刹不住脚。”
三婆的儿媳细声细气的道歉,“我娘这是累晕了,细牙兄弟你多担待些。”
三婆也说,“细牙,三婆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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