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在听见屋内动静时,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淑妃想要进屋搜查,她根本没有阻拦的余地。谢桀只要不想暴露,就不会袖手旁观自己的窘迫。
他们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可是……明明谢桀只需露个面,便能让私通一说成为笑话,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只为避开淑妃的眼睛?
阿赫雅不知道,她侧过身,压下眼里的疑虑,唇角勾了勾,又转为难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既然淑妃娘娘言之凿凿,非要说我与人私通,还留了罪证,就请快搜吧。”
这屋子都快被搬空了,一眼就能望到底,还有什么可搜查的?
摆出这么大架势,却扑了个空,不知淑妃如今心情如何?
淑妃自然是愤怒的,她隐晦地朝那递消息的小太监投去一个带着寒意的目光:“不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装着宽和,试图安抚:“都怪这混账奴才挑唆,险些真污了妹妹清白……好在你光明磊落,这一遭后,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阿赫雅已经开了门,明显查不出问题的前提下,自己还步步紧逼,就是给旁人递话柄了。
自己本想着趁此机会,斩草除根,在陛下回宫之前,就将阿赫雅处理掉。现在情形有变,只能到此为止。
说到底,如今大选在即,朝中各家有女儿的王公大臣们人心浮动,纷纷想来分一杯羹,自己绝不能在此时出纰漏。
阿赫雅却没有配合淑妃,将此事揭过的意思,抬眸泪眼婆娑,语气坚定倔强:“请淑妃娘娘搜查。”
说搜就搜,说不搜就不搜,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
淑妃咬了咬牙,袖中的长指甲掐着肉,眸光柔软:“阿赫雅,别说气话,本宫知道你受了委屈,此事说来,也是本宫不对,轻信了旁人的话。”
她最懂捧杀,先是笑盈盈地与阿赫雅道:“如今陛下准备大选,你先于秀女入宫,也早该有名分了,本宫准备向陛下请旨,为你封一个……”
淑妃顿了顿,语气轻飘:“美人。”
阿赫雅先前圣宠,虽无封位,却与妃位平起平坐。
如今淑妃却要封她一个美人,说是优待给名分,倒不如说是羞辱。
但先前再风光,现在阿赫雅也已经进了冷宫,淑妃这话说出来,明面上还真就是偌大的恩典。
阿赫雅眸光发凉,在心中嗤笑了一声,面上垂着眼,语气里带上了失落:“淑妃娘娘不必哄我,我如今戴罪之身,如何堪列为妃嫔?陛下既不曾有旨意,那娘娘这话,我可不敢当真的。”
她像是退了一步,在淑妃面前低头,实际上却给淑妃挖了个大坑。
淑妃话已经放出了口,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原本只是在说漂亮的场面话呢?
可淑妃也不是真皇后,没有擢拔妃嫔的实际权力,一切都要过了谢桀那一道。
若她直接就大包大揽,许了阿赫雅位分,就是僭越。
淑妃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没有说话,然而身后从院门外有意无意探过来的目光不断地提醒她。
自己今日在阿赫雅面前露了怯,就是在满宫面前丢了面子。
淑妃如今最大的倚仗,就是手里的掌管宫闱之权。她还指望着用这次主持大选的名头暗中揽些好处,怎么能在此时退让。
她略一咬牙,眼神闪烁:“你放心,本宫在陛下面前,总有几分情面,总能为你周旋。”
她没有把话说死,却也隐晦地表达了许诺。
阿赫雅抬眼,看向屋内的房梁,唇角勾了勾,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欢快:“淑妃娘娘不愧为宫中众妃之首。”
淑妃在谢桀面前,一贯是端得进退合宜,宽容大方,行事更与从前的德妃是两个极端,能低调则低调,只为了在谢桀面前博得几分好感。
不知今日这场戏,落到谢桀的眼里,又是个如何看法呢?
淑妃来一趟冷宫,没能如愿拿捏住阿赫雅的错处,反而吃了个瘪,心中郁郁,面上的笑容也勉强不已,顾不上与阿赫雅寒暄,便匆匆逮着人走了。
阿赫雅目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不一会儿,院门外便清净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寂。
她走过去,将院门阖上,再转过身,险些撞入了一个灼热的胸膛。
谢桀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危险,带着几分探究。
“你的胆子倒是大。”他的声音微沉,带着磁性,低低地在阿赫雅耳畔响起,“那么干脆地开了门——你就不怕,叫淑妃看见什么?”
阿赫雅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抬起眸,望入他晦涩的眼底,冷笑道:“那我便将陛下卖了。”
就像她用来恐吓那小太监的腰带上有龙纹,谢桀留下的衣物,或多或少都有君王的身份象征。
“你以为淑妃不知道?”谢桀的声音里泛着凉意,“她是要指鹿为马,先将你处置了,再报与朕。”
他来冷
第二百零九章 你就这么急着赶朕走?(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