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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春宵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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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纵火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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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桀向来多疑,此时望着柳寄书,唇角微挑,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你是护主心切,才冲入了火场中?”

    护主心切……

    柳寄书咬了咬唇瓣,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厌恶。

    德妃算她的什么主?她买通上山要饭的小乞丐,让其在正殿纵火,就是为了活活烧死德妃的。

    出宫前,淑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抱琴找到自己,嘴上说着什么让自己照顾好德妃,实际上,分明是要自己找个机会,将德妃引到险峻的山路上,让德妃跌倒滑胎。

    可光除去一个不成形的胎儿有什么用?德妃如今就爱磋磨自己,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流产,回宫后,自己还能活得下去吗?

    柳寄书想到自己在进德宫中遭遇的那些耻辱,心里就是一阵又恨又怕。

    她就是要把德妃烧死,然后踩着德妃的尸体上位。

    柳寄书收敛干净自己眼里的偏执与狠意,依旧是那副狼狈又卑微的模样:“妾知道自己太过莽撞,只是一时情急……”

    谢桀似笑非笑,打量了她两眼,语气意味不明:“是吗?德妃处处为难欺侮你,你竟能以德报怨,也是难得。”

    柳寄书眼皮子抖了抖,却还是强撑着镇定,深吸了一口气:“妾不是为德妃娘娘。”

    而是为陛下。

    她没有将后半句讲出来,只是那双含情的泪眼直直地望着谢桀,已经将其中未尽的爱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阿赫雅盯着柳寄书,眉头渐渐蹙起,眼神凝重。

    柳寄书若表现得强压欣喜,或是惊疑不定,自己还能相信,柳寄书只是被卷进来的无辜人。

    可柳寄书这样冷静地说话,直接踩着德妃争宠……分明就是早有准备,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阿赫雅看向谢桀,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

    柳寄书太小看谢桀了,这样轻飘飘的两句话,根本不足以取信于这个多疑的皇帝。

    但谢桀也没有在此时发难,只是望着浓烟滚滚的正殿,轻轻搓着指腹。

    隆恩寺香火旺盛,后院中放了数十口水缸,就是为了走水时方便灭火的,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又有悍不畏死的金吾卫冲入火场,很快,火势便得到了控制。

    德妃被人带出来时,已经昏迷了过去,等候已久的太医立即围了上去,分别为她把脉,脸上的神情渐渐凝滞,面面相觑,呐呐不敢言语。

    柳寄书原本已经绷紧了身体,看他们这样惶然的模样,又松了一口气。

    看来孩子是没了。

    她心里笑得扭曲,没了就好。

    德妃那样嚣张跋扈的人,凭什么靠着一个孩子,就能母凭子贵,过得如此风光?

    “陛下……”几个太医凑在一块儿商议,最后还是太医令说了话,“德妃娘娘脉象有些乱,是受惊过度的表现,但龙胎稳健,没有任何异常。”

    德妃的喜脉本就是用偏方伪装出来的,自然不会像真的那样,说掉就掉。

    可这事,太医们不知道,柳寄书更不知道。

    柳寄书猛地抬起头,尖锐地质问:“怎么可能!”

    什么叫没有异常?

    怀孕前三个月,本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德妃又是被困火场,吸入浓烟,又是受惊过度昏厥,母体都险些去了半条命,胎儿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谢桀瞥了柳寄书一眼,语气发凉:“怎么,柳才人很失望?”

    柳寄书背后一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喏喏道:“妾是想说……德妃娘娘都昏厥过去了,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越描越黑,整个人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阿赫雅看着柳寄书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又很快松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柳寄书做什么,都与自己没关系了。

    阿赫雅略一思考,便向谢桀行了一礼,面上含笑:“恭喜陛下,德妃娘娘腹中皇子安健,想必是有陛下龙气庇护。”

    何家让德妃假孕,无非是想借机重回朝堂顶端,要回何耀祖,如今何家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大半,假孕也就反过来成了一把悬在何家头顶的刀。

    阿赫雅怕德妃会趁着这次受惊,顺水推舟地假装流产,到时候再多紫河车,没有德妃真正的脉象佐证,也派不上用场了。

    她想在德妃清醒过来,就给德妃的身体状况下个结论,让德妃不得不继续怀着这个“孩子”。

    谢桀抓着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一锤定音:“德妃是有福之人,抬下去,让太医们好好照料,若有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德妃没事,那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纵火之人是谁?

    阿赫雅望了面色煞白的柳寄书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就在此时,一个金吾卫抓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乞丐,快步小跑而来,禀报道:“陛下,这人试图从后山小道逃离,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那小乞丐哪儿见过这么多贵人,已经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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