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为什么不高兴?
德妃险些被阿赫雅故作无辜的模样气得晕过去,磨了磨牙,到底还是压下了火。
她无视了阿赫雅的挑衅,艰难地下床行礼,向谢桀示弱:“陛下……”
德妃面无血色,发丝凌乱,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看向谢桀的眼中含着水色:“妾还以为,您已经厌弃了妾。”
一贯张扬跋扈的人忽而低下头,形成的强烈反差,会让人更加心疼。
阿赫雅略一挑眉,眼中闪过几分看戏的兴味。
这示弱的姿态倒是正合时宜。谁教德妃的?何婕妤么?
谢桀没有上前,而是任由德妃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拜了,才示意周忠把人扶起来。
他语气似是关切,又带着几分随意,自顾自地坐下,抬眼瞥向还站在原地尴尬的人:“你身边的金珠求见朕,说你病了?”
谢桀勾着唇,似笑非笑:“朕来的路上,已经让人去宣了新任太医令,让他给你看看。”
阿赫雅站在他身后,眨了眨眼,唇角翘了翘:“既然能做上太医令,想必医术上颇有造诣,德妃娘娘不必担心了。”
“说起来,这位新太医令还要多谢德妃娘娘的提携之恩呢。”
什么提携之恩?自然是德妃废掉了何家在御医院经营多年才埋下的前太医令,给新人腾出了位置的恩情了。
德妃被她的话气得眼神一厉,狠狠地咳了几声,被宫人搀扶着,虚弱地躺回床上,半晌,才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是啊。陛下亲自选的人,自然是好的。”
贱人!等自己解除禁足,重得圣宠,看她怎么磋磨这该死的狐媚子!
德妃唇色发白,眼神闪烁,想到届时报复的快意场景,连这些日子为了假作脉象而喝下的一碗碗苦药都觉得值得了。
阿赫雅的目光凝在她脸上,见德妃神情转换,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
阿赫雅扯了扯唇角,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臣参见陛下,德妃娘娘。”
便在此时,太医令快步进殿,跪下行了礼。
谢桀眼也不抬,只是啜饮了一口茶,指节在桌案上点了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给德妃瞧瞧。”
“是。”
太医令应声,当即恭恭敬敬地请德妃伸手,半跪在地上诊脉。
只是一搭上德妃的手腕,他便皱紧了眉头,为难地吸了口气:“这脉象为何会如此凌乱……”
德妃脸色青白,微微低着眼,遮掩了眸里的得意,声音有些哽咽:“我……”
她自己不好开口诉苦,给金珠递了个眼色。
金珠了然,上前一步,忍不住落泪:“那日琼枝殿里,我们娘娘被玉珠连累,百口莫辩,受了惊,回来后就一病不起。”
她脸上充满了心疼,心里却一片平静。玉珠其实死得冤枉,可那又如何呢?身为何家的家生子,这就是自己和玉珠的命运。
金珠忽而跪下,头颅重重磕在地上:“我们娘娘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请陛下明察啊!”
谢桀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金珠。他盯着德妃,眼底凝着暗色,语气听不出情绪:“太医令,依你看,德妃身体到底如何?”
太医令是个聪明人,斟酌了一会儿:“观娘娘脉象,应当是思虑过多,积郁成疾。若不能解开心结,恐怕难以转好。”
德妃眼中顿时闪过喜色,她压了压几乎忍不住勾起的唇角,配合太医令似的,急促地咳了起来。
金珠连忙上前,给德妃递上帕子。
德妃接过帕子,在唇角一擦拭,竟然带出了血色。
金珠瞪大了眼,惊慌地捧着帕子,却直接把那块沾了血的地方凑到了谢桀眼下:“这……娘娘!”
这当然不是德妃的血。让德妃喝些苦药,已经把这个心气颇高,娇生惯养的娘娘气得不行了,还要德妃损毁身子咬破舌尖做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是金珠割破了手,在帕子上沾上的。
金珠把自己的伤口粗略往衣袖里擦了擦,以免露了马脚,一边观察着谢桀的脸色,一边哭得梨花带雨:“请陛下救救我们娘娘吧!”
太医令也变了脸色,上前给德妃搭脉,又皱起眉,犹豫不决。
这脉象跟刚才也没什么区别啊,怎么会突然吐血呢?他还当自己的诊断有误,德妃已经奄奄一息了呢。
但这也不是自己该插手的事情。
太医令收回手,朝谢桀点了点头道:“是重病的脉象。”
金珠的眼泪顿时掉得更欢了,看得阿赫雅忍不住微微蹙眉。
要不是自己刚刚看见了金珠往帕子上抹血的举动,恐怕还真当德妃是病得要死了呢。
阿赫雅掩下眼里的冷意,揪住了谢桀的衣袖。
她故意在德妃面前与谢桀显得更亲近些,因此凑近了他:“陛下要解除德妃娘娘的禁足吗?”
自己这个受害者可还在这儿站着呢。虽然德妃解
第五十九章 解除禁足(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