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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春宵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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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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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弓着身,双手伸出,等待阿赫雅将金簪交还。

    分明是恭敬的姿态,看起来却带着几分锐利。

    阿赫雅望着眼前的人,冷笑了一声。

    看来,今天是非要往她身上泼污水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拿走了?”她语气轻柔,眸光里带着好笑。

    闹剧还没完了,真当她是什么软柿子不成?

    “亭中之人都看见了,您这是……”杜鹃抬起头,蹙着眉,似是不赞同。

    满亭除了阿赫雅主仆,都是云美人宫中伺候的,究竟如何,还不是她们说了算?

    “您若是喜欢那对簪子,大可开口直说,本就是给您的礼物。”

    “我看啊,她是将御赐之物弄丢了,才打算死不认账。”云美人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牙齿还在打着冷战,闻言嗤笑了一声,火上添油。

    “我方才落水时,分明感到有人推我!不会是你想害我,还将金簪丢进了湖里吧?”

    这贱人身上毫无位分,她却是陛下宠爱的宫妃。只要把这个名头扣实了,小贱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阿赫雅望着她眼中的阴狠,微微闭上了眼,指尖微紧,轻笑起来。

    这情景何等熟悉。

    栽赃陷害,也算云美人的老手段了。

    前世的她,被谢桀当作只金丝雀般带进来,也是无名无份的,又不曾像今生崭露锋芒,便理所当然被晾在了一旁,境况比如今要差得多了。

    云美人善妒,是待她最坏的一个。

    有一日,云美人指责她打坏了殿中的南边进贡的瓷器,罚她在烈日下跪了很久,直到晕厥过去。

    其实那个漂亮的花瓶,是云美人当着她的面打碎的。只是她辩解时,殿中的宫人却或是缄默,或是如此时一般,将罪名栽给她。

    百口莫辩的滋味,尝过一次也就够了。

    阿赫雅睁开眼,眸中宛如冰封。

    她直直地望向杜鹃,半晌,扯了扯唇角,声音轻轻地:“看来,你们是要一口咬定我损坏御赐之物了?”

    “不。”她顿了顿,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大,笑意却不达眼底,“或许是恃宠而骄,藐视君王?”

    这个罪名,如果她当真是如前世般以色侍人的金丝雀,或许还要为之震动稍许。

    可是她如今是谢桀的棋子——说来可悲,她有一日竟然要因为这个身份,清晰地认知到谢桀绝无可能为了这种拙劣的把戏放弃她。

    “姑娘何必把话说得这般绝,倒是叫我们想为你辩解都不能了。”杜鹃低着头,叹了口气,故作可惜。

    “其实这事儿也好解决——亭中都是自己人,丢了,及时找回来也就罢了。”

    云美人眼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她直直地盯着阿赫雅,似乎生怕她不能理解,声音里带着怨毒,“跳下去!”

    “姑娘若实在不愿意自己下水,叫身边这位宫人去也可以。”杜鹃似乎很是为她着想,说出的话隐含的意蕴却叫人心寒。

    阿赫雅入宫,统共不过带了这一个人罢了。

    宫人可不比妃嫔,病了死了,都是常事。若柳奴身死,阿赫雅独身一人,毫无根基,再得盛宠,也不过是一时光景。

    云美人还在笑,在一旁说些风凉话。杜鹃则不停地劝解阿赫雅,试图叫她低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是好。

    阿赫雅险些冷笑出声。

    她半眯着眼,握住柳奴的手,示意她不要插手,缓缓开口。

    “照这么说,这簪子,是非捡回来不可了?”

    “自然。”杜鹃微笑着答,态度与话语形成了强烈对比,叫人隐隐不适,“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金簪,是陛下的脸面。”

    陛下的脸面,那就是大胥的脸面。说起来,杀一两个人,也不算什么。

    “这可真是严重了。”阿赫雅皱着眉,微微垂下眼睫,眸光中冷意一闪而过。

    何婕妤,她记住了。

    她缓缓脱下了外衣,似乎要妥协,又在云美人兴奋的目光中停下了动作。

    “杜鹃姑娘。”她勾出一个笑,慢条斯理地开口,“宫中是不是有一个,专查妃嫔宫人腌臜事的,叫……”

    “宫正司。”

    杜鹃愣了愣,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低眉顺眼地答了。

    阿赫雅恍然大悟,一抚掌:“对!就叫这个,宫正司。”

    “陛下的脸面都落到冰湖里头去了,你我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她眉眼弯弯,盯着杜鹃的眼神却锐利如刃,“还是叫该查之人查,你说对不对?”

    既然要闹,不如索性都撕开脸皮,闹得大一些。

    她身在漩涡之中,本就脱不得身,不怕查。然而云美人和这换了主子的杜鹃,可经不起追根究底。

    那些腌臜事,可能曝晒在阳光之下?

    “宫正司事务繁忙,不是什么事情都管的。”杜鹃眼皮子一跳,立即开口阻拦,“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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